三個小時的大課結束,才3點半,離晚飯時間還早。
司緑杉要去圖書館,嗯,圖書館約會什麼的,她也想擁有!
她套上羽絨服,戴上紅色的鹿角毛線帽,和謝鄴宴手挽著手。
剛要出教室門,他擋在她麵前,彎腰把她的羽絨服拉鏈拉上,“不冷嗎?”
謝鄴宴沒拉拉鏈,他體溫高,不像司緑杉。
哥哥也給她拉拉鏈,穿鞋子,但是男朋友拉拉鏈,感覺就是不同,她也搞不明白為什麼。
今天溫度零下2攝氏度。
她帶他走的情侶小道,幽深僻靜,都是情侶,旁邊還有情人坡。
唔,據說情人坡上每天都能掃出幾個避孕套。
以前她可羨慕了,現在也可以拉自己男朋友來一起走了。
她把手塞到他的口袋裡,暖融融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司緑杉抬頭望著湛藍藍的天。
“我們可以飛到國外去看雪。”
“哇,什麼時候?”
“避開一定要呆在家裡的節假日就可以。”
司緑杉想了想,她爸媽和哥哥們看得太緊,她好像不能像之前在司家一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能出國去玩。
想到辦法了,“阿宴哥哥你把我大哥叫上,我把李宏偉叫上就行。”
其實他不想帶其他人,思考了下雪山木屋度假彆墅的地點,可以把旁邊那棟宅子買下來,這兩兩對情侶可以分開,“可以。”
“太好啦!”
她是說去就要立馬去的個性,“聖誕節過後吧,聖誕節過後的第二天我們就去好不好嘛?”
她搖搖他的手。
“好。”
她拐到他麵前,捧他的臉,四下無人,她就在梧桐樹下邊,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親完了,還要砸吧一下嘴巴回味,“在課堂上就想親你了,這裡是我們學校的情侶路哦。”
他挑眉,“那意味著不會有其他人?”
“嗯。”她眸色熱切地閃了閃,嘟了嘟唇,要親親。
然而他隻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我還是覺得人來人往。”
“哼。”
“寶貝,你眼神迷離的樣子隻有你的男朋友能看。”
司緑杉聽了這句就消氣了,又有點羞澀,她接吻的時候,眼神很迷離嘛?
“討厭鬼。”
她和他咬耳朵,“不知道是誰接吻超過三分鐘就硬死了。”
他還死皮賴臉承認:“是啊,所以說每一次接吻都是在要我的命呢珠珠。”
“那你還裝良家婦男。”
良家婦男?這個稱呼蠻有意思,謝鄴宴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仿佛要讓她變成他身體上的掛件,永遠都黏在他身上。
每一次想要的欲·念蕩海拔山,他硬生生違背人倫遏製住。
他太了解她,得不到的東西,對她來說是
百爪撓心,在她身上的留下的印記重一點,她會更喜歡他一點。
太早被她吃到,她就沒樂趣了。
老男人總喜歡將好吃的留到最後。
兩人姿勢親密地走到圖書館,迎麵正好碰到剛出圖書館的霖淡。
謝鄴宴將女友摟得更貼近一些。
霖淡見到他們,臉上蒼白一瞬,笑著頷首,便離開了。
笑容的苦澀顯而易見。
霖談走後,謝鄴宴問她:“不說話,怎麼了,心疼他了。”
司緑杉否認,“哪有!個個都心疼我新心疼得過來嘛我。”
“哦?”
“我隻心疼我自己。”司緑杉委委屈屈。
他順著她的心意問:“大小姐還有心疼的地方?”
“哼,我心疼我自己看得到摸得到,唔,”越來越小聲,脖子也驀的粉了,“也不完全看得到嘛,你說男朋友有用處,可以給我看的啦,現在不給我看。”
他知道她想看什麼,少女總是對世界沒見過的事物充滿好奇心、
小女友太聰明了,他也順利被她轉移視線,不再糾結霖談的問題。
他的女朋友雙標,若是這話他來說,想看她,她肯定跳腳罵她色狼並且再也不理他了。
不過男朋友的用處,這話柄也是他遞給她的,不賴她。
“回車裡給你看。”
“真的?”她恨不得現在就回車裡。
但是臨門一腳又不敢,踟躇了一會,“我們先去圖書館,一會回家。”
期末考試在即,圖書管裡人多,幸好座位足夠。
他們去的二樓圖書館,烏壓壓的一片學生。
司緑杉的戀愛腦褪去,緊張感上來,找了兩個位置。
從書包裡翻出作業本寫練習題。
謝鄴宴沒打擾她,去拿了兩本書,在她旁邊的座位看書。
他翻一本詩集,【那時我曾有過一個念頭,我會永遠沉睡在鬆木盒子裡
我的信仰支撐我活著,但我仍會流淚,為我所蒙的救恩(拯救)
生命死去,然後複活來臨
無論我去向何處,我都樂於接受
我全然依靠他,我唯一的庇佑,就是我所蒙的救恩】
溫暖的圖書館,旁邊的女孩抿著唇思考題目,筆芯刷刷的,草稿紙上一遍遍演算。
他沒有信仰,但他確信,令他在無數個世界覺醒的,是對她的愛與占有欲,這個女孩是他的救恩。
沒有他,他會在無數個言情世界,沒有感情沒有自我地活著,和不喜歡的女人一遍遍結婚,上演惡俗的言情狗血戲碼。
他和她在這個世界的愛或許是平淡的,但卻是他唯一的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撩了下她垂下來的碎發,很軟很輕。
她沒有在意,繼續解題。
就這樣一輩子吧,平淡且幸福的一輩子。
她寫作業忘了時間,直到謝鄴
宴提醒她到六點半了。
也就是說,他陪著她在圖書館坐了三個小時。
誰說霸總沒有時間,看他夠不夠愛,願不願意擠出時間來。
她收起作業本和練習冊,陪著他去還書。
這會兒學生們走了七七八八,隻剩下幾個學生在。
兩人走樓梯道下樓。
圖書館不接吻就太虧了。
她將圍巾蓋住兩人,在圍巾底下克製地淺啜。
大概數到三分鐘時間,氣喘籲籲地拿下圍巾。
不肯再親了,再親他就要出事了。
兩人牽著手回到車裡。
謝鄴宴降後座的隔離板。
司緑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進圖書館之前,她說了什麼來著?
有點緊張。
她想讓他忘記。
她就隨口說一說的,心情一變再變,現在不太想看了。
但是他非要提起,“要看嗎?”
她連忙搖頭,“今天不看,保留機會,到下次吧。”
她圍巾上的毛毛亂飛,他抬手揮了下麵前的毛毛,“好吧。”
過了十五分鐘。
她忽然說,“我……那個……我,想看。”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