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甄語早已記不清，多年以前她曾擁有過的幸福童年裡，自己曾是個什麼模樣的人了。
錢多多見甄語一副不想深談的樣子，便繼續與劉婷八卦去了。
不一會兒，話題卻又轉回了甄語身上。
“小語~你複習的怎麼樣了？這周五就期中考試了啊！”
“還行。”甄語對錢多多實話實說道。
劉婷一針見血地道：“甄語這話一聽就是敷衍你~她的還行那肯定就是十拿九穩了！這次期中考試年級第一名肯定在咱一班了！像我這樣兒的，能混個全部及格兒就謝天謝地了~”
錢多多聽了劉婷的話突然坐正了身子，很嚴肅地對甄語道：“我會全力以赴的！我們公平競爭！”
甄語還沒來得及說話，劉婷突然搶著接了一句，“考試本來就很公平啊！難不成你們這樣的還需要打小抄兒？”
錢多多剛剛醞釀的一腔情緒被劉婷這句話一攪，突然如煙消雲散去，無奈地笑著推了她一把，“撲~去你的！”
“推我乾嘛啊~~我說的是實話啊~~”
考前這一周裡，各科老師不約而同的不再講新課，都帶著同學們係統的從前向後複習，畫重點。
班主任曹老師更直接，每天一張卷子，第二天上課就直接講題，下課再發卷子。
這些卷子甄語做起來挺輕鬆，於是第二天數學課上的講題時間就被她用來自學初二的數學了。
三天不到，曹老師成了第二個發現甄語自學的老師。
他和錢老師一樣將甄語領回了辦公室，這次不光錢老師在場，還有幾個甄語不太熟悉的老師也坐在辦公室裡。
曹老師坐在辦公桌後先是點上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之後，才用平和的語氣問道：“說說吧，為什麼要在課上看初二的書？你能看懂嗎？”
甄語略向後退了一小步，不想吸二手煙。
這個年代的學校和老師都沒有太過正規化的管理，男老師在學生麵前抽煙很正常，這在學生和老師眼裡都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這要是放到後世，一準兒得被輿論抨擊得體無完膚。
但是甄語卻覺得這個年代這些不拘小節的老師們很可愛，因為這時的老師幾乎都配得上‘園丁’的尊稱，他們大多數都是真心實意的從心底裡愛護著每一個學生。
而不是像後世一樣，僅僅把教師作為一種職業，愛崗敬業而已。
聽了曹老師的問話，甄語思考了一下，決定坦白自己準備跳級的事情。
她覺得，早一點說出來也可以探一探學校和班主任的口風。
畢竟這個時候學生跳級幾乎是難得一見的，想來應該不容易辦到。
“我打算跳級。”甄語話音未落，辦公室就響起一片抽氣聲，“所以在自學初二的課程。”
曹老師夾著煙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他將手中燃到一半的香煙探在煙灰缸邊兒上輕輕磕了磕，才道：“現在是初一上學期，你初一的課程都已經自學完了？”
“沒有”甄語搖頭，“那個不用自學啊！”
“不用？”
“我打算初一結束再跳級，初一的課程我跟著您按步就班的學就可以了啊！”
曹老師眉頭幾乎皺成了川字，語氣嚴厲地道：“你不學初一的內容，初二的課本你能看懂？題能解得出來？”
“啊？”甄語有些懵，不太了解初一的課程與初二的課程之間有什麼關聯。
“我才剛開始看，打算先將整本書翻一遍再嘗試解題。”
其實就是甄語覺得自己公式都忘光了，想要先‘記憶’一下，再真正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