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語一驚,放下卷子就起身去了客廳。
“媽,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敢問我怎麼了!”甄母隻覺得自己一腦門子邪火,“你給我說說!27號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沒怎麼回事呀。”甄語垂死掙紮道。
啪——
甄母狠狠一拍炕沿,抬手狠狠地戳了戳女兒的太陽穴!
“你還狡辯!你以後做事能不能長點兒腦子?啊!!甄海龍他是咱能信得著的嗎?你就不怕幫了他,再把你自己栽進去?!”
甄語被戳的直打趔趄,嘴裡卻一聲也不敢吭。
她不犟嘴,讓甄母訓個痛快也便罷了。若敢犟嘴,那她今兒晚上就彆想早早睡覺了!甄母能一直念叨她到半夜去!
甄母戳了幾下便收了手,語重心長地道:“媽知道你有‘本事’!但你那本事是這樣用的嗎?!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把你爹摘出來,彆人能不懷疑甄海龍?!彆人懷疑他,他就能立刻懷疑到你!我剛才在外麵給你圓了半天的謊兒,才把你爹給打發走了!”
平日裡甄母極少會喊女兒全名,此刻卻特彆鄭重地道:“甄語!從今往後你給我繃住嘍!再跟外人麵前露餡兒,信不信我抽你!”
“我知道了!媽。”甄語乖乖點頭。
她雖是兩世為人,但年齡卻並未有多長!重生回來也不過就一年多,兩世加在一起,她也沒活過三十年。
且她前世獨來獨往的慣了,很少與旁人打交道。
今生仗著‘先知’,貌似懂得很多,但其實在人情事故上,她與甄母相比起來那是遠遠不如的。
也許,今後她在做事以前,應該多與母親交流交流。
——
1997年1月4日,周六,大雪。
甄母睜眼時還以為她起的遲了,看過表後才發現,居然還不到5點鐘。
雖然隔著一層塑料布,朦朦朧朧中還是能夠看出,窗外是一片瑩白。
“下雪了……”甄母一邊穿衣服一邊喃喃自語著,穿鞋下地後,先去翻了翻日曆,“明天小寒呀!再有不到兩個周兒就臘八啦!”
“媽。”甄語披著小襖從裡屋走出來,“今兒周六,我跟您一起去鞋城吧!”
“外麵那麼大雪你去乾嘛!”甄母頭也沒回的繼續研究著日曆,“嘶!今年過年怎麼這麼晚呐!1月底才過小年!你們什麼時候考期末試來著?”
“下周三。”
“對對!周三!那這不馬上就放寒假了嘛!”甄母的思維極其跳躍,“你哥肯定也快考試了!我今天得打個電話問問!
“嗯!問問吧!”甄語點頭,“估計也就是這兩個周考,要是時間合適,咱們就過去接他!”
“啊?”甄母訝異地問道:“他一個大小夥子自己不能回來嗎?”
“媽,咱欠張老板的尾款應該攢夠了吧!趕在春節前還上吧!我記得小時候看的電視裡都是年前追債……”
“對對!過年不欠債,欠債不過年!這是應該的!”甄母一拍大腿道:“還是我閨女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