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無所謂的態度,秦悅莫名奇妙的火氣上頭,他在宋景寧心裡難道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他額角青筋一跳,找回顏麵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說:“我告訴你,你身體這樣如果暈倒在街上怎麼辦?我不在你身邊,又沒有人來救你,說不定會凍死的,你這麼拚劃得來嗎?”
前麵紅燈,秦悅隨著車流緩緩停了下來,轉頭瞟了宋景寧一眼,又立刻轉回來目視前方盯著紅綠燈的倒數讀秒,他沒發現宋景寧剛才還雪一樣白的臉頰上此刻多了一抹不正常血色。
“呼。”秦悅煩躁的吹著落在前額的碎發,深呼吸了一次。他翻出煙盒想抽支煙冷靜一下,可想到宋景寧病著,又把煙盒塞回了兜裡。
他因為剛才那句“不喜歡”有些心虛,不太敢與宋景寧對視,所以他沒發現宋景寧一直壓抑著不太平穩的呼吸,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本來就沒完全退燒,剛才在醫院門口被冷風一吹,宋景寧的體溫又拱了上來,聽著秦悅的話他隻覺得聒噪,微微蹙著眉,連手指都不願意抬起來。
秦悅卻更加急於確定宋景寧對他的態度,轉過來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句:“問你話呢,病糊塗了?”
“袁曉惠又回來了,我不能耽誤太久。”宋景寧攢了攢力氣,睜開眼,用手語耐心的解釋,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
“我繼續給你當手語翻譯,行不行?”宋景寧給點陽光秦悅立刻就燦爛了,他放軟了語氣,討好一般用胳膊肘碰了碰宋景寧,像是哄著,又像是試探著宋景寧的態度。
宋景寧緩緩眨了眨眼睛,提著精神用手語說道:“趙珂回來了,可以幫我翻譯,如果你有興趣想跟進一下這個案子,也可以留下來聽聽。”
宋景寧看似給了秦悅一個態度,但又好像沒給,他把選擇權又交給了秦悅。就像他和秦悅的關係,看似秦悅是掌控主動權的一方,但實際上,宋景寧並不真的在秦悅的控製範圍內。
“嘀嘀——”紅燈變綠,後麵的車輛焦急的鳴笛催促。
遭了拒絕,秦悅麵色不虞,開過交通崗,聲音低低的說:“那送你回去之後我就回學校了啊。”
宋景寧點頭,不在說話,他轉而將頭靠在車窗上又閉上了眼睛,冰涼的車窗與他額頭的熱度對比鮮明,讓他感覺好受一些。
然而在秦悅看來,宋景寧卻給他擺出一副我無所謂,隨你高興的樣子。
秦悅剛才那句話就是想要個台階,沒想到宋景寧還真不給他,他心裡更加不痛快,揶揄道:“也是,你那地方太小了,人多了都擠得慌。”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過河拆橋。”
宋景寧聽到秦悅的抱怨,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趁著下一個紅燈停車,他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勉強坐正,拍了拍秦悅的胳膊:“等你回了學校,把論文發到我郵箱,晚上有時間我給你看看。”
秦悅被宋景寧輕拍的地方電流掃過一般絲絲發麻,他抓了抓,還是滿臉不高興:“誰跟你說論文的事兒了,病成這樣還看什麼論文,你也不怕猝死。”
“小孩子真麻煩。”宋景寧在心裡抱怨了一句,被秦悅的小孩子脾氣弄煩了,他力氣耗儘,就這麼靠在車窗上,竟然很快睡了過去。
秦悅像個要噴火的龍,心裡憋屈,頭頂冒煙。不過看著宋景寧病氣明顯的樣子,還是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扳著宋景寧的頭,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車開到維正所門口,秦悅發現那輛奔馳已經被中凱的人開走了。正不知道該怎麼把宋景寧叫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