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鞋凳上一邊穿鞋一邊說:“大冬天的晚上讓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再說你去見客戶說不定還要喝兩杯吧,我知道你人在哪,你就放心跟人家談業務,晚上我接你,多晚都接,你心裡有底,我心裡也有底,多好的事兒。”
秦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宋景寧心裡想著業務的事情,沒有推辭,帶著秦悅一起走了。
冬夜如墨,寒風凜冽,車內隔絕了所有嚴寒。秦悅將車停在‘迷夜’門口,宋景寧剛要下車,秦悅一把拉住他,宋景寧回頭,征詢的看著他。
秦悅用犬齒咬了一下下嘴唇,才輕聲問:“親都親了,以後我叫你阿寧,行嗎?一直叫宋律太生分了。”
這名字秦悅早就決定好了,今天借著宋景寧回給他的吻壯膽,總算是說了出來。
街燈透過車頂的枯枝灑下斑駁的光影,宋景寧表情裡帶著些迷思的看著秦悅,微微垂眸似乎在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
秦悅望著旁邊沉默不語的宋景寧,心跳得像要躍出他的胸膛。
緊接著宋景寧抬頭,探身過去在秦悅的眉心輕輕一吻,點了點頭,兩人相視而笑,在彼此眼中讀出一份默契與深藏不露的關懷。
等秦悅從那份激蕩的情緒中緩過來時,宋景寧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
秦悅立刻下了車窗,對著宋景寧的背影喊道:“我晚上來接你,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宋景寧背對著秦悅揮了揮手算是回應,閃身消失在了‘迷夜’的大門後。
涼風從窗外拂進車裡,吹散了秦悅心頭壓著的一小片烏雲,一下就暢快了。他剛想發動汽車回家,又把手收了回來,自言自語道:“我不能走,萬一阿寧喝多了,這麼冷的天醉暈在街上可就危險了,我得守著他。”
秦悅坐在密封的車裡不敢長時間開空調,又不敢到酒吧喝酒暖身,隻能坐在車裡挨著凍等著,隻盼宋景寧能快點結束。
“宋律,這呢,這。”迷夜酒吧裡,趙珂站在酒吧二樓的樓梯口衝著一樓的宋景寧揮手。
八點多,酒吧裡人還不多,趙珂比宋景寧早到了十多分鐘,他照例等著宋景寧一起進場。
兩人進入206包房,包房裡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光線倒是很柔和,宋景寧最先注意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已經擺滿了四排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他快速計算了一下,一排十杯,每一杯都像是暗流湧動下的陷阱。
“這位就是宋景寧律師吧,久聞大名,我是麗景工業的秦晏。”沙發中間的人先站了起來,主動上前與宋景寧握手,其他兩人緊跟著站了起來。
宋景寧聽過小秦總的名號,但與秦晏絲毫沒有接觸,他禮貌的跟秦晏握手,卻沒給出一絲笑意,隻覺得來者不善。他在腦中飛速思考,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是誰要借秦晏的手拿他開刀。
趙珂頭腦簡單,沒看出個所以然,剛要說他那個憋了半個小時才想出來的開場白,沒想到人家根本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秦晏挑釁般地舉起手中酒杯,那眼神透出明顯的不懷好意:“宋律,麗景想跟你們維正合作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我的助理說過了。”
“來。”秦晏一點兒不見外的勾著宋景寧的肩膀,帶著他坐到沙發中間,指著麵前的四十杯酒,語氣帶笑的說:“今天宋律可得給我們好好表現一番,讓我們麗景看看維正所的誠意和本事,合作的事情,一切好說。”
“這第一杯,我先乾為敬。”秦晏將自己手裡的那杯酒仰頭乾了,用眼神示意宋景寧:“宋律,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