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抬腕看了看表,冷的他哆哆嗦嗦的喘了口氣,他的手指幾次都懸在了手機屏幕的撥出鍵上,但還是沒敢撥出去:“半夜十一點多了,阿寧不會被人灌酒了吧,又不能直接闖進去找人,萬一給阿寧壞了事怎麼辦,真鬨心啊。”
迷夜酒吧外霓虹閃爍,在秦悅的臉上投下五彩斑斕的光,他凍得手指都僵硬了,向來神采奕奕的一張俊臉上也難免顯出了疲態。
“如果我給阿寧打電話會不會顯得我既幼稚又粘人?還是彆打了,這次合作對阿寧很重要的,趙珂應該也在。不會出什麼事吧,我為什麼這麼不安心啊。”秦悅抓著胸口的衣服,在心裡矛盾的踟躕著,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阿嚏——”車裡實在太冷了,他開門下車,來回溜達著活動身體。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迷夜的大門,呼吸在寒夜裡凝結成一片片模糊的白靄,每一次牙關輕顫都是對溫暖的無聲哀求。
對了,趙珂。宋景寧需要趙珂給他當手語翻譯,給助手打個電話還是可以的吧,秦悅實在是擔心宋景寧的身體,撥通了趙珂的電話。
“喂,秦悅,這麼晚了有事嗎?”電話很快接通,趙珂那邊的背景很空曠,還帶著回音,不太像是酒吧裡的環境。
應讖了一般,秦悅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沉聲問:“趙律,阿寧,我是說宋律跟你在一起嗎?”
“哦,在是在,不過宋律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轉達。”趙珂不是能夠隱藏情緒的人,從他的聲音就聽得出情緒很低落。
秦悅聽著電話裡趙珂跟他說完話,聲音稍稍遠離又說了句:“護士,我幫宋景寧取藥。”
“阿寧怎麼了?”秦悅臉色驟變,說話間已經轉身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他提高音量急切的問:“趙律,你快告訴我阿寧怎麼了,你們到底在哪?”
“秦悅,宋律他...他進醫院了,但現在緩過來了,如果你想來看他,地址在……”趙珂言語間透著明顯的無奈,然後又報了一個私立醫院的名字,告訴秦悅,人在急診室。
“我十五分鐘就到。”
秦悅將電話扔在副駕座椅上,保時捷轉向掉頭開上了馬路,汽車引擎隆隆作響,在黑夜中留下一道尾燈的殘影。
焦急與恐懼交織成網,將秦悅的心緊緊勒住:我應該陪他一起去的,我就知道阿寧會被欺負,他不能一個人,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阿寧……秦悅懊惱的想著,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
其實不是秦悅粗心沒有看到救護車,而是秦晏為了不引起騷動影響酒吧營業,讓人在路口就將救護車引到了酒吧後門的員工通道。
周子禦和宋景寧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宋景寧心率極快,呼吸困難,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他更沒想到秦悅就在酒吧門外等著他。
周子禦的狀態倒沒那麼糟糕,左側顳骨處頭皮外傷,就是失血有點多,看著嚇人而已。
那家私立醫院離酒吧不遠,是秦晏家投資的,專門為高消費群體服務,人少車位空曠,秦悅停好車就往急診大樓裡跑。
等他離近了,看見急診門口有三個人在吵架,準確的說是一個平頭的高大男子在單方麵教訓另外兩個人。
“你們他媽的下手不知道輕重嗎?酒瓶子就敢往腦袋上砸,鬨出人命沒人撈你。”那平頭男人罵人之後還不解氣,回身一腳踹翻了急診門口的不鏽鋼垃圾桶。
“哐啷——”一聲在空曠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秦悅心急如焚,沒心思看熱鬨,與罵人的秦晏擦肩而時,兩個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