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跟宋景寧並排坐著,宋景寧應該是手涼,他一直雙手握著麵前的一次性紙杯,用裡麵的熱水暖手。
秦悅知道他血液循環不好,一時沒忍住,伸手過去想握宋景寧的手,秦悅的手剛碰到宋景寧的手背,他就觸電似的躲開,水杯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晃了兩晃。
“嘶——”滾燙的熱水冷不防的濺到宋景寧手上,疼得他直抽氣。
“秦悅你老實點,請配合我們工作,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張洋在桌子下麵踹了秦悅一腳,看了眼牆角的監控,安慰了宋景寧幾句就把話題引回了正題:“宋律,韓鵬把你帶到天台上,有沒有說過什麼?還有當時的情況請你回憶一下……”
張洋又提的幾個問題,宋景寧都用手機打字,然後轉為語音播放出來給張洋聽,但語音裡說了些什麼,秦悅根本沒聽見一樣,他隻是眼眶通紅的看著宋景寧。
他一向身強體壯,背後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心裡卻像有一口壓抑太久即將爆發的火山,疼的他喘不過氣。
“行,今天就到這,我看宋律也累了,不巧我馬上要去開案情討論會,秦悅替我送送。”張洋在秦悅手臂上拍了拍:“有話好好說。”
秦悅度秒如年的終於等到問話結束,就見宋景寧站起來用文字轉語音:“給張警官添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再見。”
張洋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一欄,一邊收拾手上的東西,一邊儘力勸和:“宋律,我年紀比你小,按說不該對你的私事發表什麼意見。但秦悅是我兄弟,我鬥膽多句嘴,怎麼說他也是為了救你受了傷。不管他有什麼錯,既然為了你都能豁出命去,是不是也該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張洋給秦悅使了個眼色:“快帶宋律回家吧。”
宋景寧抬頭看著張洋,神情平靜眼裡卻毫無眸光,看起來蒼白虛弱的像一縷青煙,這一眼讓張洋心下一顫,也不敢再說話。
宋景寧用手機打了幾個字,轉成了語音:“我很感謝張警官的相助,但我與秦悅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被他脅迫的,我為了保護孩子,實在沒辦法才同意,現在我不願意了。難道張警官也要強迫我繼續違背個人意願與秦悅發生那種關係嗎?”
“秦悅你……”這話聽得張洋心驚,沒想到看起來那樣恩愛的一對情人居然是這種關係,他一時也愣住了。詢問室裡都是監控,他沒辦法再問下去,再問下去事情的性質可要變了。
秦悅臉色灰白,如遭雷擊定在原地,他看著宋景寧,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景寧麵色平靜如水,錯開一步繞過張洋快步走出了詢問室。秦悅緊跟著追了出去,他不想在區局裡拉拉扯扯的給張洋添麻煩,一直跟著宋景寧走出區局大門到了路口才快走幾步一把拽住宋景寧的胳膊。
秦悅的車就停在十米開外,他緊抓著宋景寧的胳膊,把人帶到身前,連托帶抱的快走幾步把宋景寧推上了副駕駛:“你敢下車,我就敢把你關起來,反正是我脅迫你,那我就脅迫到底。”
宋景寧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任憑秦悅拖著,快走幾步心臟就砰砰砰亂跳,他這幾天昏睡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還長,也根本沒吃過什麼東西,藥倒是大把大把的往嘴裡送。
秦悅推著他上車,他一瞬間頭暈眼花,歪倒在座位裡緩了一會兒才清明起來。
緊接著秦悅嘭的一聲大力甩上車門,立刻落了鎖。他站在寒風裡背靠著車門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