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機會,就這樣活生生浪費了!
眼看著這一切的傅容月露出了微笑,他們不知道,那紙箱裡有兩層夾板,輕輕動一下盒子底下的一個暗格,藏在最上麵的第一層淺盒就會下沉,而在淺盒中的所有紙條都是寫的這梅家的名字;再晃動一下紙盒,第二層夾板便會蓋住第一層,在這一層紙盒中,寫的全是南宮家來人的名字。所以,不管魏明璽如何抽,最後這一輪的獲獎者隻會是這兩家。
至於目的……
魏明璽抬起眼時,正瞧見她這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不由眯起眼睛,上次見這笑容,便是在那破敗村落中,此後便在回京的路上看見了她;這一次,她又是要謀劃什麼?
狐狸一隻!
敢拿他魏明璽做誘餌,膽子不小呢!
幾乎是在一瞬間,魏明璽已將傅容月牢牢定在了狡猾、膽大的柱子上。
這已經是最後一輪抽獎,抽取完畢後,歌舞伎上台表演,傅容月推著魏明璽正要離開,便瞧見林大山正在堂後給她打眼色,她便猜到是先前的安排有了結果,眉目一沉,快步推著魏明璽進了聽竹軒交給姚遠,自己則走到林大山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什麼事?”
“掌櫃的,果然不出你所料,寶哥和春哥在後院裡埋伏,真的有人前來搗亂,想要放火,被寶哥和春哥聯手拿住了,要送過來給你處置嗎?”林大山對她是又敬又服。
傅容月略一沉吟,便道:“不必,你直接讓那兩位壯士扭送賊人穿堂而過,送往京兆尹。”
林大山連連點頭,折身去通知自己的兩位大哥了。
傅容月回到大堂,裝作一無所知,待歌舞完畢,便一本正經的給今天前來捧場的賓客們致謝,話未說完,被稱為寶哥和春哥的兩個壯漢便一人扭著一個漢子,從堂簷下穿堂而過。
魏明璽隔著珠簾見狀,不由蹙起眉頭,看向傅容月。
傅容月臉上露出一絲驚詫,可眸子裡一片平靜,顯然是事先已經知道了,他便垂下眼簾,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冷笑一聲,扭頭對姚遠道:“去看看。”
姚遠麵色凝重,對此也極是不滿。這種情形,他在京中見得多了,商場之間的暗戰也絲毫不必官場好,隻是,他們明知容輝記是殿下罩著的,殿下更是親自來參加剪彩,竟還敢前來搗亂,這不是拆容輝記的台,分明是打殿下的臉!
他打開簾子出了雅間,沉著眼色喝道:“怎麼回事?陵王殿下在此,何故如此無禮衝撞殿下?”
“我也不知道。”傅容月裝傻地福了福身致歉,便扭頭不高興的喝罵跟著的林大山:“怎麼回事?今日堂上這麼多賓客,哪個不是貴人,連陵王殿下都來了,怎還出這種亂子?得罪了貴客們,你擔當得起嗎?”
林大山眼觀鼻、鼻觀心,哪裡不懂傅容月的意思是要讓他往深裡講,便委屈的道:“掌櫃的,小的就是怕出什麼亂子,衝撞了貴客們,這才加緊在店內四處巡查。這一看不要緊,寶哥和春哥在後院看見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過去一看,他們竟然懷揣火雷,要炸了咱們容輝記!好在寶哥和春哥有些粗淺武藝,這才將他們製服,打算送到京兆尹去,告他們一個謀害人命之罪呢!”
“火雷?”傅容月吃了一驚。
她知道傅家不會輕易讓她的容輝記開張,可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這般膽大妄為,直接想炸了她容輝記!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是通透起來:傅家真是打的好算盤,用上火雷,火雷一響,能將她容輝記和傅容月炸沒了最好,就算炸不掉她容輝記,今天這滿堂賓客,任何一個她都得罪不起,日後容輝記也一樣完蛋……
林大山將手上的兩管火雷托到傅容月跟前:“就是這個,後院還有不少。不過掌櫃的放心,我都用水澆透了雷管,爆不起來了。”
姚遠完整的聽完這些話,目光落在林大山手中的雷管上,眸色陰沉起來,看向兩個被捆著的男人時已是殺意滿滿:“說,誰指使你們的?”
“沒人指使,我們自己看不慣——”其中一個高大些的男人傲慢的回答。
可話沒完就被自己的驚叫聲打算,姚遠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手掌:“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尚且有耐心問你,換做我們殿下……哼!”
提到殿下二字,被抓住的人便都是忍不住一抖。
就在這時,隻聽聽竹軒內傳來魏明璽淡淡的問話:“是用哪隻手點的火雷?”
兩個漢子麵麵相覷,誰都不敢答話,反而是拎著他們的寶哥和春哥膽大,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右手!”
話音未落,堂中諸人直覺眼前劍光閃動,那兩個賊子頓時痛叫了起來,在兩人腳邊,已是躺了自己的一隻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