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梅琳就非常靈活,在人際交往上表現出非凡的天賦,傅容月大大小小的人脈幾乎全由她一人打點,傅容月對她這一能力非常信任。
梅琳應了一聲,見她再沒彆的吩咐,才離開瀟湘院,去往書房探聽消息。
傅容慧離開煙波築後,帶著畫兒直奔書房。今日傅行健休沐,不用上朝,正在書房讀書管家傅閱守在書房門口,遙遙看見傅容慧過來,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迎上前來幾步,低聲問道:“三小姐,時辰還這麼早,你有什麼要事嗎?”
傅容慧橫了他一樣,隻覺得全世界都跟她作對,想到平日裡這人對傅容芩的恭順,更覺心頭火氣:“你還知道我是三小姐!我問你,我要見我爹,是不是還要經過你同意?”
這話說得極重,傅閱頓時就垮下了臉,可他是奴,縱然心中不滿,也隻能道:“三小姐言重了!”
“我不跟你廢話,讓開!”傅容慧說著就要繞過傅閱,往書房裡去。
傅行健早已吩咐不見任何人,傅閱哪裡敢讓傅容慧進去,再加上白氏雖然出了事,可傅行健並未說要休妻,白氏的女兒傅容芩仍然是傅家大小姐,傅閱心中有氣,卻不敢輕易得罪傅容慧,想著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忙上前阻攔:“三小姐,侯爺今日很忙,已吩咐誰也不見,三小姐最好不要去打擾侯爺,不如等侯爺氣消了些,再……”
可傅容慧不買賬,她看不出傅閱的好意,隻當傅閱落井下石,見白氏落難後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不等傅閱說完,竟揚手給了傅閱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把在場所有人都打愣了。
傅閱怎麼說也是傅家管家,掌管傅家全部的奴仆,更是傅行健的心腹,傅容慧此舉分明是不給傅閱麵子,當著下人的麵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
傅閱捂住自己的臉頰,垂下的眼眸裡閃過幾道晦暗不明的光彩,片刻後,他放下手,悠然退到了一邊。
傅容慧冷笑一聲,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也敢給自己臉色看,不給點教訓,誰都不當她是傅家小姐了!她隻當傅閱是懼怕了自己,看也不看他一眼,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
外麵的動靜傅行健早就聽到了,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強忍著胸口的那一點怒氣,等看清進來的人是傅容慧時,他的語氣一下子跌到了最冷:“你來做什麼?”
“爹!”傅容慧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將早已浸泡過薑水的手絹在自己的眼角上擦了擦,頓時就淚如泉湧,傅容慧噗通一聲跪倒在書房的地板上,哭著說:“爹,容慧一早起來,就聽說娘惹惱了爹,被爹你趕到了偏院去了。爹,娘再有萬般不好,也陪伴了爹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爹饒了她吧!”
“是你娘讓你來的?”傅行健一聽是為白氏求情,臉色更難看了。
傅容慧忙道:“不是,是女兒自己的意思。女兒不忍看娘以淚洗麵,這才過來懇求爹爹。爹,娘已經知道錯了,求爹給娘一次機會吧!如果爹一定要罰,爹,你罰女兒吧!娘年紀大了,受不得那些苦,求爹網開一麵!”
她一邊哭著情深意切的求情,一邊暗暗偷窺傅行健的臉色。
那次爹娘吵架,她也是這般哭訴的,哭得傅行健的心都軟了,最終便答應了她。
“嘿嘿,嘿嘿……”哪知傅行健聽了她的話,竟連連冷笑了兩聲,看著她的目光格外冰冷:“你娘受不得這些苦?我倒是看出來了,她受不得一點苦,才變著法子給自己找好處!”
“爹!”傅容慧見他毫不動搖,張了張嘴,就要繼續勸說:“娘跟了爹快二十年了,娘是怎樣的人爹還不了解嗎?爹不能聽信小人讒言,就拋棄了自己的發妻,若是傳出去,彆人也會議論爹的!”
傅行健聽到這裡,再也壓製不住翻騰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傅容慧說道:“輪不到你來教訓為父!你既然這麼信任你娘,那就去陪著她好了!即刻就去!傅閱——”
傅閱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召喚便上前來等候吩咐。
傅行健不耐煩的指著傅容慧,冷聲說:“三小姐孝心可嘉,你送她去跟白氏同住一屋,讓她好好儘儘孝道!”
傅容慧整個人都懵了,此時才反應過來,傅行健這是要把她也遷到偏院去。偏院是什麼地方?冷清淒涼,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真去了那裡,可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大驚失色,忙掙脫傅閱的手,哀聲求道:“爹,你不能這麼對女兒啊!爹,女兒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