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就引來一片悶笑,大家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雖成了侯府嫡小姐,說到底還是鄉下來的,上不得台麵,一隻兔子值幾兩銀子,也值得她這般計較?
百聞不如一見,見也見過了,魏明春第一個就不願意多留,拱了拱手,就跟傅清告辭。他一走,其他幾人當然也不方便久留,都紛紛告辭。
魏明鈺故意落後一步,走過傅容月身邊時,他壓低了聲音說:“月妹妹不用太在意彆人的眼光,也彆怪我幾個兄弟,他們習慣這樣了,沒有惡意的。”
“六殿下言重了。”傅容月忙露出感動的神色,一臉受寵若驚的說。
魏明鈺又對她笑了笑,這才緊走幾步跟上了魏明春等人。
“小姐,綠蕪和綠芮回來了。”等魏明鈺的身影消失後,梅珊才走到傅容月身邊低聲回稟。
傅容月點了點頭,帶著丫頭們回屋,綠蕪和綠芮已等在門口,一見她,綠蕪便道:“小姐,屬下都打探清楚了。白氏被休離之後回了白家,她還有一個哥哥,這些年受到傅行健的提點,現在在大理寺掛職。他這人性情極差,這些年來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一旦出了點什麼變故,白家並不需要我們操心。”
綠芮則道:“小姐讓屬下打聽的消息,我也都初步掌握了。京中現在有妓院四十九家,茶樓、酒樓不計其數,歌舞坊八家。最有名的當屬紅塵地,紅塵地的幕後老板聽說跟唐宗有關。”
“唐宗?”傅容月蹙起眉頭,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綠芮道:“小姐知道唐初晴這個人嗎?”
傅容月搖了搖頭,隻聽綠芮解釋道:“大魏有不少江湖幫派,唐宗是天下第一大幫,常年坐鎮金陵一帶,總部卻設在京都。自從唐宗宗主逝世後,他的女兒便接管了唐宗。唐初晴今年不到二十歲,可江湖上提起這個名字,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心狠手辣,行事亦正亦邪,聽說,唐宗跟皇家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就連陛下見了他們也頗多忌憚。”
傅容月認真的聽著,將這些話一一記在心裡。
“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綠蘿見她不說話,心中不禁有些沒底,摸不著這個主子在想什麼。
“梅琳,從賬房那邊支三萬兩銀子給綠蕪和綠芮。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最起碼要在京都開出兩家可以跟紅塵地抗衡的歌舞坊來。”傅容月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銀錢不夠用,可隨時找人知會我一聲。”
兩個丫頭都愣了愣,對視了一眼,才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我們剛剛從容輝記拿回來的這些瓷器怎麼辦?”梅琳等她吩咐完了大事,才一臉犯愁的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問。
剛剛為了製造離開的理由,她們特意打道去了一趟容輝記,拿了幾個瓷器回來。傅容月看著這些東西,忍不住撲哧一笑:“拿都拿回來了,還能送回去不成?梅琳,這府裡的姨娘們也該走動走動了。”
“是。”梅琳忍住笑意,她剛剛就覺得該送給府裡的這些姨娘,將來衝突時也多一個說話的人。
瀟湘院這邊正在費心布局,畫屏館裡的傅容芩也沒閒著,她思來想去,目前最好的辦法是要將傅容月徹底甩給魏明璽才行。
思及此,傅容芩便抽出信箋,寫了一個時間地點後,讓人送去了陵王府。另一方麵,她又寫了一個同樣的地址,派人送去瀟湘院。兩封信中刻意言明,自己想見對方,請對方務必單獨前來。
寫完了兩封信,她則含笑又寫了一封信,卻是給魏明鈺的,以自己的名義邀約魏明鈺明日遊湖賞花。
做完了這些,傅容芩總算露出了笑容。
她想著自己的這個計謀,不禁暗暗得意,這可是一箭四雕的好計劃,隻要能成功,那她就會從此將傅容月踩在腳底下。
傅容芩不知道,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門外有一雙耳朵一直在聽著,等她熄燈之後,才悄無聲息的摸往瀟湘院。
傅容月聽了丫頭的稟告後,讓梅琳打賞了她,自己則敲擊著桌子思考下一步的計劃。丫頭並不知道信封裡寫了什麼,但傅容芩約她和魏明璽同時到鏡湖邊兒準沒好事,不得不防!
半晌之後,她雙眸一亮,一下子有了主意。
傅容月握著信封,一個轉念間,便將信封藏在了鐲子裡。魏明璽肯定是不會上當的,就算魏明璽真的信了傅容芩的鬼話如約來了,她也有把握讓傅容芩作繭自縛!
“綠蘿,你回一趟陵王府,給我把你們陵王從容輝記要走的寶哥和春哥弄來,讓他們去找一個人……”傅容月的眼睛閃著幽光,想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對明天的這一場好戲格外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