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裡有些事情耽擱了。”燭光之下,春玲美極了,張大亮隻覺得身下一陣燥熱,拚命壓了下去,用還算輕鬆的語氣說。
春玲忙問:“我給你的發釵你帶來了嗎?”
張大亮將發釵一亮,她就鬆了口氣,丫頭在一邊解釋道:“官人為人正派,比不得那些輕浮浪子,剛在門口猶豫了好半天呢。既然官人沒來過紅塵地,奴婢就跟官人說說規矩吧。今天是小姐的開苞之夜,一會兒媽媽會到大廳裡宣布,讓小姐出來坐在台上,王公貴族也好,富商也好,來捧場的人會將自己覺得值的東西交給媽媽,媽媽審查後會放在一口箱子裡,由小姐伸手去摸,摸到什麼,誰今夜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不過官人莫怕,小姐給你的釵子上有特殊印記,一會兒你就把釵子交給媽媽,小姐一摸就能摸到啦。”
丫頭說這話時,春玲的臉已紅得像蘋果,頭都差點垂到了胸口上。
張大亮忙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正說著,紅塵地的李媽媽已在大廳裡嚷開了,讓大夥兒都靜靜,圓臉丫頭忙示意張大亮跟著另一個丫頭下到二樓雅間,自己則扶著春玲下了三樓,走到大廳裡坐下。麵紗一揭開,滿場嘩然,盛裝打扮的春玲讓紅塵地又一次沸騰了。
張大亮也是驚豔萬分,心跳如雷,還沒緩過來,剛剛坐定就有丫頭端著盤子來收取東西了。
張大亮將發釵放在盤子裡,丫頭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似乎是嫌棄這東西廉價了點,不過看到發釵上的一顆明珠時,總算釋然。
很快,東西都收齊交到了李媽媽的盤子裡,李媽媽將東西都放在了一個箱子裡,春玲緩緩起身,伸手到箱子裡去摸。
片刻之後,春玲舉起發釵,示意了一下場中的賓客。
頓時有人失望有人歎息,隻有張大亮麵露狂喜之色,一下子站了起來。春玲則由丫頭扶著,一步步往他所在的雅間走來。送到他在的雅間之後,丫頭捂著嘴巴吃吃的笑,體貼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張大亮熱血上湧,控製不住的起身,好在他好麵子,多少還有點忍耐力,才沒有撲過去。
春玲低著頭好一陣子,才柔聲說:“官人,春玲今晚是官人的了……”
張大亮牽著她柔軟的小手,心中一陣蕩漾,正要說幾句動心的情話,春玲已微微掙脫他的手,快步走到軟塌邊,取出一套精美的酒具來,她看了一眼張大亮,臉紅得幾乎滴血:“官人,空座無趣,我陪你飲酒一杯吧?”
有酒好啊,張大亮覺得今夜真是美好,不疑有他,在軟塌的一側坐下。
他沒有看到,春玲側身倒酒時,指甲微顫,一點白色的粉末落在了酒杯之中。她搖了搖杯子,將酒送到了張大亮跟前。
張大亮看著她美貌的容顏,一仰頭就喝光了杯中酒。
春玲又斟滿了一杯,遞給了他,笑盈盈的心情頗好。不知不覺中,張大亮已十來杯酒下肚,眼前的春玲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他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春玲,你知道嗎?今天是有史以來我最高興的一天,我遇到了你,又取代了我一直想取代的人!”
都說酒後吐真言,此時此刻,張大亮也不再壓抑自己,那些藏在心底的話一股腦都吐了出來。
“那個傅閱有什麼好,他會的我也會,他不會的我也會,就因為他救過侯爺的命,侯爺就重用他,還讓我給他當手下。他憑什麼使喚我?”張大亮醉眼朦朧,發狠的啐道。
春玲笑意深深:“是啊,誰都比不得官人大方,對我又好!”
“春玲啊,我真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姑娘了,真的!這京都的人總說傅家的兩位小姐長得好,大小姐是真好看,可三小姐傅容慧……嘿,你知道嗎?她不過是一個雜種罷了!”張大亮猥瑣的笑了起來:“傅閱就喜歡撿彆人穿的破鞋,還是自己的主子的!哈,哈哈,要是侯爺知道了,他這個管家哪裡還做得成?”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侯爺?”春玲問。
張大亮露出幾分愁緒:“我也想啊,可是我有把柄在白夫人的手上啊,以前,侯爺有個妾室,我喝醉了酒,將她看錯了,就……夫人知道了,就幫我滅了這妾室的口,還載給了一個早就死去的人頭上,說是鬨鬼。如果惹惱了白夫人,侯爺一定會知道這件事的,我就活不成了。”
春玲眼底露出幾分異色,快速的起身,對守在門口的圓臉丫頭耳語了幾句。
丫頭點了點頭,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裡。
春玲回到桌前又灌了張大亮不少酒,直到他爛醉如泥,才將他扔在了床榻上,用手在他身上一陣發泄式的亂掐,掐出不少帶血跡的指甲印,又將血跡抹在床單上才完事。
這人太不安分,剛剛手一直在亂摸,氣死她了!
然後,她走到桌前,提筆寫了一份欠條,抓著張大亮的手按下了手印。做完了這些,春玲滿意的一笑,走到臉盆那裡,用溫水浸泡了一會兒臉,輕輕一洗,露出一張秀美的臉來,不是綠蕪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