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本帶利,一共一千一百兩。”文柔忙回話。
傅行健點了點頭,伸手在書桌的抽屜裡翻了翻,抽出三張五百麵額的銀票遞給她,隨即又用威嚴的聲音道:“這裡是一千五百兩銀子,你拿去還債吧!從今以後,你知道怎麼做嗎?”
“奴婢多謝侯爺!侯爺放心,這件事一定會爛在奴婢的肚子裡!”文柔雙手捧過銀票,含著淚欣喜極了,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年少時期最美的夢,心中不由得充滿了無儘的感激,眼波裡也帶出癡癡的愛慕之色。
傅行健又看向張大亮,眉頭下意識的蹙起:“至於你……”
“侯爺,饒命,饒命啊!”張大亮恐懼極了,連連求饒。
傅行健冷哼了一聲,才道:“從明天開始,將手裡的事情放一放。侯府在鄉下還有一座園子,你去那邊做個管事的吧。”
張大亮死裡逃生已然僥幸,雙手捧過從書房中翻到的紙,遞交給傅行健。
傅行健展開看過,原是一疊書信,當先幾張紙是言語露骨的情書,字跡熟悉,確實是白氏的手筆。最後一張……傅行健額角的青筋不斷跳動,緊咬的牙關讓他的下巴線條更加冷硬,才讓他忍住沒撕掉這東西。
這最後一張紙上,寫的是傅容慧的生辰八字,在最後,由傅閱親自題字,為兩人的骨肉取名傅容慧。
當年白氏生了傅容慧,因不是男孩子,傅行健的希望落空,對白氏和傅容慧也沒怎麼太上心,直到三朝緩過神來,才過問孩子的名字,那時候白氏脫口而出:“就讓容慧吧!”
原來,這名字竟是這麼來的!
傅行健握緊手中的紙,將這紙條揉做了一團,擺了擺手,這才讓張大亮和文柔自行出去了。
這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轉角,傅行健便喚了侍衛進來,陰鷙的目光落在那兩人的身上,他低聲吩咐:“你去幫我辦兩件事,記住,動作要快,要乾淨。”
兩個侍衛湊過來,他便低聲吩咐了幾句,看著侍衛拎著刀追著那兩人而去,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有兩個人呢……
傅容慧,白氏……
傅行健眼角露出狠毒的光彩,這兩人,他要留著慢慢折磨。她們都是那樣醜惡,一個給他戴了十五年的綠帽子,一個騙取了他的寵愛十四年,他誰也不會放過!
對,還有傅閱!就算他死了,他也休想有什麼好結局!
此時此刻,傅行健隻要一想起自己曾經在這些人身上花過的心思,就覺得灼心的痛。尤其是傅閱,他曾經那麼相信傅閱,此時隻覺得那些兄弟情義都在嘲笑他的無知,讓他怒火中燒。還有白氏,當年若不是因為她,他又怎麼會失去了蘇綰?
蘇綰……
一想起這個名字,傅行健的神色就變得複雜了。他揉著額頭,突然覺得一股疲倦感從腳底蔓延,須臾之間就讓他再提不起一點力氣。
傅行健癱倒在書房的椅子上,一句囈語一般的低喃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綰兒,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我當年做錯的事?”
沒人能夠回答他,他獨自一人倒在書房,前所未有的孤獨起來。
就在傅行健淒風苦雨之極,瀟湘院中的傅容月已得了消息,知道一切順利,她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回過頭去,隻見一身血汙的綠蕪從窗外跳了進來,笑著說:“小姐,一切都辦妥了,那個侍衛還以為自己殺掉了文柔,已去追殺張大亮去了。”
原來,剛剛在書房中與張大亮一唱一和的人,竟是綠蕪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