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健喜不自禁,聲音多少有了些顫抖:“多謝殿下。”
兩人的話一字一句都落入傅容月的耳朵裡,前世的事情又不禁在腦海中回想起來。
她與魏明鈺大婚之日,傅容芩一身喜袍被推出來,傅行健說要她們姐妹二人同心同德同嫁一夫,明明她才是正妻,可傅容芩穿著的亦是大紅喜服,而不是妾室該當穿著的嫣紅色。就是成婚當夜,魏明鈺也說要雨露均沾,在她這裡停留不過一柱香,就去了傅容芩的房裡。而後來,魏明鈺更是親手殘殺了自己的孩子,讓傅容芩笑著欣賞她的落魄……
她原本以為是姐妹兩人同嫁一夫後,魏明鈺才被傅容芩吸引,後來才知道,魏明鈺和傅容芩早就在她來傅家前就勾搭在了一起。
如今親耳聽到,不過是更多了一重恨意而已!
這對狗男女今生仍是夫妻命才好,她要他們萬劫不複,死無葬身之地!
錦兒的模樣在她眼前閃過,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不斷刺痛她的心,恨意迸發,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身邊的樹枝,哢嚓一聲,竟生生將樹枝折斷了。
這麼一點輕微的細響本無大礙,可恰巧此時花廳中的兩人都沒有說話,這一聲脆響立即就引起了兩人的警覺。
傅行健低喝一聲:“誰!”當即從花廳中越出,往她所在的方向奔來。
梅珊大驚,忙要拽了傅容月離開,可小花廳就這麼大,根本來不及。
就在這時,梅珊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不過眨眼間,瀟湘院熟悉的布置就在眼前了。她愕然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傅容月,傅容月無辜的看著她,讚道:“梅珊,一直都知道你的武功高,沒想到竟高到這邊地步,我剛剛都沒反應過來,咱們就回到了瀟湘院。梅珊,多謝你,不然我肯定暴露了!”
梅珊自己也傻了,摸了摸腦袋,難道剛剛真是自己超水平發揮了一次?
可是,她分明沒有自己動用武功的記憶啊!
傅容月不再多說,拍了拍她的肩膀,徑直回了房中。
一進房裡,她就先長長舒了一口氣,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剛剛真是太危險了,幸好有鐲子的幫忙才能瞬移回到瀟湘院中!
她眯起眼睛,腦中快速的運作起來:傅容芩想爬魏明鈺的床,魏明鈺想利用傅容芩的勢,不如就把這兩人送作一堆!
至於怎麼送……
傅容月抬起頭,嘴角掛起一抹邪笑,她早發誓要傅容芩將她前世所受的罪都受一遍,傅容芩如今的名譽已毀了大半,不如毀個徹底好了。傅容芩想做魏明鈺的正妃,她偏不讓傅容芩如願,嫁魏明鈺是一定的,但絕不能是正妃!
而此時的小花廳,傅行健和魏明鈺站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兩人凝望著掉落的樹枝,傅行健眉頭緊蹙:“剛剛這裡的確有人,樹枝斷裂的痕跡是新的。”
“這個時辰會有誰經過這裡?”魏明鈺有些奇怪,之所以選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偏僻,怎麼還會出了這種事?
傅行健沒說話,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傅容月的臉來。
他立即吩咐身後的隨從:“去打聽一下,今天傍晚傅容月是否待在房中。”
傅容月的名字乍然跳入耳中,魏明鈺的心就是一顫,他想起上次在蜀山掠影中驚鴻一瞥的身影,想起上次在宮宴上她驚豔的微笑,撇去她臉上的胎記不提,傅容月的美麗比起傅容芩來更深入人心,讓他魂牽夢繞。
隨從走後,魏明鈺不禁問道:“侯爺懷疑剛剛是傅容月在這裡?”
傅行健點了點頭:“傅家上下沒有我的準許,任何人都不會到這裡來,這個規矩就隻有傅容月不知道,她不是傅家長大的孩子,我拿不準也是自然。”
魏明鈺的心又是一跳,如果真是傅容月,她為何會在聽到自己要娶傅容芩後驚慌失措弄出聲響來?莫非,她在意的人是自己?
這個認知一出來,魏明鈺忍不住喜悅起來,腦補出一段傅容月被自己折服的細節,本已騰起的殺心一下子又消了下去。
不多時傅行健的隨從回轉,低聲回稟:“侯爺,奴才去打聽了,二小姐傍晚時候回府後就一直呆在房裡,不曾出去過。瀟湘院裡黑燈瞎火的,下人說二小姐剛剛睡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