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璽這才有機會跟傅容月說話,傅容月蹲在他身邊,魏明璽素來冷淡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我已來了一會兒了,就在旁邊的閣樓上,我並未失約。”
“我知道。”傅容月點頭,隨即笑道:“梅珊悄悄告訴我了。”
“梅珊?”魏明璽一愣,隨即想起長期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看不出來,她武功和眼力倒是很不錯,連姚遠都沒發現她,他不禁有些悶悶的氣道:“你身邊原來有高手,為何還要從這裡將綠蘿四人要去?”
“高手嘛,從來不嫌多啊。”傅容月倒是理所當然。
魏明璽一時無語,看著她不說話。
傅容月隻好壓低了聲音道:“好吧,綠蘿她們我主要是有彆的用。”
魏明璽這才饒了她。
兩人這邊低聲說話,不免刺痛了有些人的眼。傅容芩彆開頭不看,魏明鈺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兩人身上,偶爾眸光跟傅行健相遇,閃過的刀光劍影便掠起一陣驚鴻。
傅行健及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隨即,兩人目光若無其事的轉開。
反倒是魏明遠從頭到尾都像是沒聽見這份聖旨一般,仍舊是笑眯眯的打趣魏明璽:“九弟真是偏愛弟妹,這還沒成婚呢就維護成這樣。弟妹可真是好福氣!倒是兄長要好好反思反思了,免得將來媳婦兒過了門被天天拎來跟九弟比較,那可就難辦了。”
“我不比兄長。”魏明璽低低歎氣:“兄長才貌雙全,多的是女子愛慕。而我……能有一人肯下嫁已然是福氣,自然要對她好些。”
這話倒也是情有可原,魏明遠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孤僻了些。論樣貌,咱們兄弟中以你為最,連我母妃都總說你生得好,每每讓我非常妒忌。”
魏明遠的母妃乃是齊貴人。齊貴人原本位及一品貴妃,多年前一樁文字獄牽扯到母家齊氏一門,她也因此遭到貶黜,好在膝下育有兩個兒子魏明遠和魏明錚,壽帝為了兩個皇子這才手下留情,才保全了個貴人的階品。好在齊貴人不是個爭鋒之人,淪為貴人之後在宮中諸多忍讓,這才換來多年的平安,護佑兩個孩子平安長大。因體恤母親辛苦,魏明遠和魏明錚在母親跟前幾乎是百依百順,對她的話也十分上心。
魏明璽聽了這話,當即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三哥總是那麼愛說笑。”
魏明遠也知道他話不多,他能給自己個笑臉已是最大的友善,也不敢貪圖太多,當即轉開了話題為身邊的魏明鈺:“六弟,禮也看了,禮物也送了,我可要走了,你是要多留一會兒還是與我一同離開?”
魏明鈺倒是有心多留一會兒,能跟傅容月多說幾句話也好,可眼下魏明璽在這裡,人又多,他便不好開這個口,點了點頭道:“我與三哥一同來的,自然是一同走。”
魏明遠嘻嘻一笑,兩個作伴去向傅行健招呼了一聲,由傅清親自送了他們離開。
此時程氏已招呼著丫頭們擺上今日的喜宴,魏明璽自然是被迎上了主坐,傅行健吩咐開席,正廳便隻剩一片觥籌交錯之聲。
魏明璽也沒逗留太久,略略飲了兩杯酒,便由姚遠推著離開了。
及笄禮的飲宴一直到午後三刻才結束,賓客漸漸散去後,傅家人才得以歇息。
傅容月親自送了白芷柔和寧平安離開,白芷柔與她約定好了下次見麵的時機後,先行一步離開,傅容月便跟寧平安多說了幾句話:“平安,你這次離開京都去西北,怕是短時間內回不來了,出門在外一切要小心。”
“我自幼習武,又是在軍營長大的,西北軍中多是我的長輩,不會有事的。”寧平安大大方方的道。
傅容月抿唇搖頭:“正因如此,我才頗多顧慮。你可知陛下要你去西北軍中所為何事?”
“不是建功立業嗎?”寧平安笑容一滯。
傅容月定定的看著她,有些話終究是沒法對她這樣天真的孩子說出口,隻歎息著說道:“但願是我多想吧。”
聽說寧平安的父親寧元凱回京時延誤了期限,陛下非常不高興,恐怕會將這筆賬算到西北主帥南宮越的頭上,以為他是故意刁難不肯放人。南宮一門忠烈,獨掌西北軍已有百年,長期下去,陛下不得不擔心西北軍隻知南宮家,不知陛下。陛下在這時候讓寧平安去西北軍中曆練,打的什麼主意一目了然。寧平安是奉旨去的,若是南宮越通透便會提點她,要不了兩年,寧平安一定會聲名鵲起,屢建奇功,到了那時候,大魏便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寧平安不疑有他,爽朗的笑道:“肯定是你多想啦!容月,等我下次回京,一定給你帶好東西!”
“好,你出京之日我去北門送你!”傅容月也笑了,隻是那笑容多了幾分沉重。
備注:昨天那章及笄禮打錯的名字已更改了過來,第三方沒辦法更改,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