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綠蘿搖了搖頭。
傅容月思考片刻,忽然,一個大膽的主意冒了出來。她快速的抬頭,用意念將鐲子裡的字畫按原處放回,這才對綠蘿說:“你去把南宮澤送的字畫、蔡國老送的玉器、梅國公送的書法全部拿過來。”
綠蘿一臉詫異,不過還是快步到庫房將東西取了出來。
傅容月撫摸著這三樣東西,定了定神,又說:“你想個辦法,找些能乾的人用最短的時間給我把這三樣東西都做出贗品來,要完美無缺的贗品。”
“是。”綠蘿一愣,隨即就懂了她的意思,笑道:“小姐是要請君入甕?”
傅容月嘻嘻一笑算是默認,綠蘿便抱著這些東西轉身離去了。
魏明璽預計了傅容芩要從這些賀禮下手,不過傅容芩沉得住氣,想來不會在瀟湘院初初拿到這些東西之時就動手,這時候戒備心強,她定然明白不易得手,一定會緩些時候。也幸好如此,才給了她時間。
綠蘿辦事的效率倒是很快,三天後就把傅容月要的東西帶到了她跟前。
傅容月細細查看過,說是贗品倒逼真極了,跟真品放在一起完全一模一樣,她幾乎分辨不出。最後還是綠蘿將真品指了出來,她才真心誇讚做贗品的人技藝高超。
“這些都是殿下做的。”綠蘿抿唇一笑:“小姐讓奴婢找人,奴婢便想起殿下無所不能,厚著臉皮去了陵王府。好在殿下沒有怪罪,不然,還真是為難了奴婢。”
傅容月這下是吃驚不小:“你說這些都是魏明璽親自做的?”
“可不就是?殿下閒養在家這麼多年,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早年還跟著玉石師父學了雕刻,若非殿下不喜歡張揚,這京都所謂的四大才子個個都會被殿下比了下去。”說起魏明璽,綠蘿不無驕傲:“當年陛下壽辰時,殿下親自為陛下雕刻了陛下的肖像,陛下喜歡得不得了,才是在那時封了殿下做郡王的。”
傅容月倒不知道這一段,綠蘿說的好像是另一個全然陌生的魏明璽,而她對魏明璽的印象隻停留在前世的張狂和今生的滿腹陰謀裡,根本無從想象。
綠蘿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不愛聽,福了福身,便先出去了。
傅容月發了一會兒的呆,就將真品收到了鐲子裡,留下贗品用盒子裝了,交給梅琳放到庫房去。
做完了這些,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這一夜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日一起來去主院請安,便見程氏獨自一人坐在園中黯然抹淚,一問才知,剛剛傅清來請安,將自己要去西北軍從軍的事情說了。程氏本是說什麼都不想同意,可又經不住兒子的苦苦哀求和以理服人,最終隻能含淚點了頭。傅清走後,她卻越想越覺得傷心和恐懼,生怕有負傅行健所托,又怕傅清去了軍中要吃苦。
傅容月陪著她呆了一會兒,程氏心底倒是明白傅清去沙場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事出突然,怎麼也接受不了。
傅容月勸說也沒用,隻能先她自己呆一會兒。
她本想折道去找傅容敏,轉念一想也就作罷,仍是回了瀟湘院打扮整齊,去往容輝記看看展大牛等人。
展大牛也來了一些天了,丁仲帶著倒是格外儘心儘力,他又聰明,短短十天已學得像模像樣。傅容月查問了一些東西,他都能準確的回答上來,才讓傅容月徹底放下心來。
傅容月留在容輝記用了午飯,正好有工頭過來回稟說分鋪那邊裝修完畢,讓丁仲過去檢驗。左右無視,傅容月便帶了展大牛隨丁仲前往京都大道上的容輝記分鋪。
分鋪比主鋪來說不知豪華了多少,寬敞的大廳格外敞亮,風格也以明快為主。傅容月看過之後還算滿意,指了一些小地方稍稍改動,整體格局就算定了下來。丁仲又找了先生翻看黃曆,都說這月二十是個好日子,便將分鋪的開張日期定在了那天。
幾人從分鋪出來時,天色已經漸漸晚了,這會兒涼快,傅容月也不坐馬車,由展大牛陪著慢慢走回容輝記。
兩個一邊閒談一邊走,眼見著京都大道就要走到了儘頭,前方忽然穿來一陣嗬斥,隨即,幾匹駿馬從宮裡奔出來,分散著往幾個方向跑去。
傅容月略略估計了一下,這幾匹駿馬消失的方向竟隻有幾個府邸,那邊是陵王府、三皇子府上、六皇子府上和十一皇子府上。這可就有些微妙了!傅容月蹲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宮城,很快辭彆了展大牛,帶著梅琳快步回了傅家。
剛進傅家,便聽到正廳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碎裂聲,傅行健略帶了幾分沙啞的嗓子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滾,都給我滾出去!”
傅容月眼珠一轉,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想,回到瀟湘院招來綠蘿一問,事情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