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梅琳大驚失色,二話不說就衝去了庫房。
不多時回來,梅琳眼圈已是紅了,臉色十分難看:“小姐,被毀掉的是南宮澤公子送的字畫和蔡國老送的玉器,以及趙王殿下送的琴。”
傅容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
她溫言讓王婆起來說話,沉吟了一會兒,才說:“王婆,你看沒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王婆搖了搖頭,見她並沒有怪罪,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將手心攤開:“奴婢在庫房細細查驗過,搗亂的人很小心,沒有留下什麼很明顯證據。隻有這個……奴婢在庫房架子的釘子上找到的,可能是下手的人慌亂中被釘子劃破了衣衫。”
傅容月拿起王婆遞上來的布條,原是一件水綠布料,應是從裙擺上撕扯下來的。
“你在哪個院子裡看到過這個布料?”傅容月轉向梅琳。
傅容芩是個聰明人,要乾這種事絕對不會用自己院子裡的人,傅容月也巴不得她用彆的人,至少這樣一來,傅容月便能知道哪些是她的眼線了。
梅琳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好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這個好像是秋梨園的夢歡的。奴婢以前見過她穿這樣顏色花紋的衣衫。”
“去查一下。”傅容月轉頭看向梅珊:“來去要快。”
晚了,夢歡發現自己衣衫破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將那衣服處理了的。
梅珊應下後,轉身出去了。
趁著這會兒功夫,傅容月便安撫王婆:“你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將庫房裡的東西全部放好,如果有人問起,你隻說一切無恙。”
王婆樂得有人替她遮掩,忙答應著去了。
王婆一走,傅容月便對綠蘿說道:“傅容芩馬上就會有下一步的舉動,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咱們準備好的演吧。”
綠蘿抿唇一笑,躬身退下。
不多時梅珊回來,給了傅容月肯定的答案:“小姐,夢歡果然穿著那件衣衫,她好像還沒發現衣服破了。奴婢在她屋子的櫃子裡發現了不少銀子,數額大,肯定不是月銀。”
“知道了。”傅容月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裡。她看了一眼梅琳,梅琳了然的轉身出去打聽夢歡的家人情況去了。
瀟湘院裡一切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反而讓傅容芩不安起來,她一直在等待瀟湘院那邊傳來動靜,好借機將這件事捅到傅行健的跟前去。可瀟湘院裡一點口風都不露,她便無從下手,要是突兀的提起,難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瀟湘院裡還是平靜極了,她不禁疑惑:“沒道理啊,夢歡都說已經得手了,傅容月一個鄉下丫頭,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在她的印象裡,此時傅容月該去傅行健或程氏跟前哭鼻子才是!
她想了想,便讓自己的丫頭素衣過來,吩咐她去打聽瀟湘院的消息。
素衣過去時,正瞧見梅琳、梅珊等一眾大丫頭跪在院子裡,她悄悄繞到廂房裡找了個相熟的粗使丫頭一問,那丫頭噤若寒蟬的抖了一抖,說道:“梅琳姐姐她們丟了小姐頂要緊的東西,小姐氣急了,這才罰她們跪著思過。”
“二小姐丟了什麼?”素衣趕緊問。
那丫頭左右看看,片刻才壓低了聲音說:“聽說也不是丟了東西,今兒下午瀟湘院的庫房被人砸了,小姐照不出現凶手,拿幾個姐姐撒氣呢。”
素衣聽了,忙寬慰了她幾句,又悄無聲息的回了傅容芩的院子,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傅容芩聽,隻把傅容芩聽得滿臉喜色,暗叫這事兒成了。
“你把這個送到趙王殿下府邸。”傅容芩走到桌邊,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素衣。
素衣拿了信件快步出門,不多時就將信送到了趙王殿下府邸。過去她常年做的魏明鈺和傅容芩的信差,這府邸也是輕車熟路,很快將信件從側門交給了管家。管家拿了信後交給魏明鈺,不一會兒魏明鈺就差人回話,說明日定準時赴約,她這才回府回稟傅容芩。
傅容芩大喜,這一日早早就睡了,第二日一早,傅容芩便起身梳妝打扮,等待魏明鈺等人的到來。
她本是約了早上,可魏明鈺一直到午間時分才帶著人來,一到忠肅侯府,魏明鈺便下意識的四處看看,傅容月並不在其中,他不免失落,不過還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對傅容芩展露出柔和的笑容:“芩兒,今日準備了什麼新曲?”
傅容芩福了福身,溫柔說道:“閒來無事,新譜了幾個曲子,幾位公子都是京都有名的才子,芩兒便想請幾位公子鑒賞一二,提些意見。”
“傅大小姐是京中的才女,我們洗耳恭聽就是了。”跟魏明鈺同來的幾個都笑著說,由著她引進了忠肅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