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傅容芩豁出去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心中在這一刻下了巨大的決心,傅行健的責問、傅容月的嘲諷、世人的刁難她都統統不再計較了,她要得到魏明鈺,不管是不是用上了手段,隻要能心願得償,她百死不悔!
傅容芩重重點頭:“我若信你,你要如何?”
沈坤元深深的笑了,似乎對傅容芩會答應他這件事一點也不意外。他稍稍上前,湊近了傅容芩的耳朵將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支起身子,笑著問道:“傅大小姐是聰明人,接下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傅容芩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疑惑的抬起目光,眉眼幽幽的看向了沈坤元。
沈坤元挑眉:“我若說我傾慕大小姐已久,不忍見大小姐黯然神傷,大小姐信嗎?”
“不信。”傅容芩飛快而決然的吐出兩個字,轉身離開。
她走了幾步,忽而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不過,我仍然是多謝你讓我跳這個坑。至於以後……”她停住話頭,好半晌才繼續說道:“你幫我是因為沈家同樣需要我們傅家,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可以答應你,將來若是沈家小姐進了門,我絕不主動跟她為難。但她若是難為我,我亦不會讓步。”
“了解。”沈坤元對她說出這一番話來頗為驚愕,這一刻,他不由重新拾起對這位傅大小姐的認同。
不虧是京都第一美人和才女,能很快想到他的目的,這份智謀在女子中也算了不起了。
不過,終究是女子啊,輕而易舉就能讓旁人找到自己的軟肋……
沈坤元搖搖頭,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看方向卻是準備下山一般。隻是他的眼眸透著光亮和算計,似乎在謀劃什麼……
傅容月與魏明鈺一路沿著承平寺的道路往後山走,蜜桑花的香味很淡,可花開如海,再淡的香味也是醉人心脾。魏明鈺從未感覺這樣輕鬆過,他陪著傅容月一路欣賞花開,時不時的吟詩幾句,便能換來傅容月輕柔的誇讚,他作為皇子的優越感前所未有的膨脹,人也更自信了幾分,自覺今日過後便會跟傅容月的關係有了非一般的進步。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繞過了承平寺裡的多間寺廟,走到了後院的方向來。
穿過承平寺長長蜿蜒的回廊,便是後院的拱門。回廊兩邊格外熱鬨,不少商販在這裡售賣貨品是給休息的遊客,廊下擠滿了人,喧嘩聲不絕於耳。
魏明鈺將傅容月護著,正準備穿過長廊走到後院歇息,肩膀便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詫異的回頭,正對上沈坤元大大的笑臉:“明鈺,你怎麼也來逛桑花節?”
“我……”魏明鈺不自覺的將護著傅容月的手放下,心中湧上慌張。
他極不願意讓沈家人看見傅容月,知道以沈家人的手腕,若是對傅容月起了疑心,絕對會用儘一切辦法阻礙他跟傅容月發展。沈家要確保家族成為他最強的助力,是絕對不會允許他身邊有自己喜歡的女子的,更何況這個女子還背景強大!
母妃雖然鼓勵他追去傅容月,可母妃並不知道自己對傅容月是有異樣的感情在裡麵的,若是知道了……
魏明鈺打了個冷戰,心中已聯想到了可怕的結局。
正當他緊張的構思措辭保護傅容月時,隻見沈坤元四處看了看,隨即詫異的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魏明鈺立馬回神去尋找傅容月的身影,可奇怪的是,剛剛還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眨眼之間竟不見了蹤影。
他哪裡會想到傅容月有個神奇的鐲子,就在沈坤元冒出來的一瞬間,傅容月已經利用鐲子的瞬移功能躲到了另一邊去了。
魏明鈺頓時鬆了口氣,心中隻道傅容月機警,知道如今她的身份太過尷尬,不好跟朝臣見麵,所以看見沈坤元便先躲了起來。一心隻想著袒護沈坤元的魏明鈺倒是忘記了,傅容月是第一次來京城,從未見過沈坤元的麵兒,更彆提認出沈坤元來了!
傅容月不在,魏明鈺整個都輕鬆起來了,笑著回應沈坤元:“是啊,近來朝中不順,心中煩憂,故而出來走走。表兄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也是。”沈坤元剪短的回答著,伸手去攬魏明鈺的肩膀:“既然遇見了,咱們兩個就一道吧。走走走,這裡人多,咱們挑個清淨點的地方好好賞賞花、說說話!”
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魏明鈺往後院鑽去。
魏明鈺不好推脫,回頭看了看,確然不見傅容月,心中不免幾分掛心,忙給遠遠跟著的侍衛打了個顏色,讓他們去找找傅容月。侍衛走開後,他才鬆了口氣,隨著沈坤元邁步去往後院的涼亭。
因是心不在焉,魏明鈺沒有發現前方亭子裡一道靚麗的身影瞧見他進來,一下子站了起來,眸中露出了驚喜的光彩。
沈坤元恍若剛剛發現這裡還有個人,一愣之後才驚呼:“喲,傅大小姐,這麼巧,你也來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