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鈺騎虎難下,隻得再喝了一杯。
沈坤元又動作迅速的滿上,熱絡的要同他乾杯。魏明鈺此時已覺得有些頭暈,這酒甘甜凜冽,入口醇香,味道確實比一般的酒好些,他精神不自覺的放鬆下來,雖還掛心傅容月,可終究還是又多喝了幾杯。
漸漸的,眼前的傅容芩有了重影,重影分分合合,竟變成了傅容月的臉。
他的心砰砰亂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傅容芩。
沈坤元見狀,剛剛眉眼間的親和消失得無影無蹤,麵容古怪的看向傅容芩,挑眉笑道:“成了,可以了。”
傅容芩麵前的酒還是滿滿的,她一杯也不曾入口,聞言站起身來給素衣使了個眼色,素衣會意的上前將杯中酒倒了個乾淨,將這一瓶酒和喝過的酒杯全數撤走丟掉,將一套一模一樣的酒具擺上了桌子,又從籃子裡拿出了另一瓶繁星碎,倒掉一半,也擺在了桌子上。
做完了這些,沈坤元便起身將魏明鈺扶了起來。魏明鈺身子軟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如同醉酒的人一樣任由他使喚。
他扶著魏明鈺送到後院裡空置的廂房,將魏明鈺輕輕放在床上,看了一眼隨後進來的傅容芩,便含著高深莫測的笑退了出去。
傅容芩的心仿佛要從心口跳了出來,素衣守在門口,她知道這會兒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慢慢的靠近床邊,抖著手去摸了摸魏明璽的臉。
魏明鈺一直在看著她笑,笑容溫柔儒雅,如同當初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她摸了魏明鈺的肌膚,他的皮膚滾燙,仿佛燃燒的小火爐,被她帶了幾分冰冷的手掌一貼,手掌下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一把抓住了她搗亂的手,更緊的貼在自己臉上。傅容芩心中一喜,張了張嘴,柔聲說道:“殿下,你不知道,自從我第一次見到殿下,我心中就隻有殿下一人。我……我時時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同殿下這般……同床共枕!”
魏明鈺沒說話,他撐著坐起身子,緊緊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拉了起來落在自己的唇上。
魏明鈺的唇滾燙熾熱。
傅容芩頓時仿佛被點燃了一般,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動情的喚道:“殿下……你也喜歡芩兒的,是不是?”
然而,傅容芩隻是一頓,隨即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紮在魏明鈺的懷裡:“就算萬劫不複,我也認了!”
屋裡,素雅的床幃晃動,頓時搖曳了一屋旖旎……
沈坤元站在牆腳,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不由露出一絲冷笑,他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快步抽身而去。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關他的事了!
素衣守在門口,臉色多少有些發白,直到現在她仍舊覺得傅容芩的舉動太瘋狂了,一想到回府後要麵對的情況,一想到傅行健的滔天之怒,她就害怕得渾身發抖,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才能保持站立。
在這裡的情況下,她的精神極度戒備,周圍一點風吹草動立即就引起了她的警覺。
有腳步聲伴隨著清淺的說話聲往這邊走來,似乎是有人來了,來的人還不少,素衣立即繃直了身體,小心謹慎的往外看去。
拱門外出現了幾道身影。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坐在輪椅上的魏明璽,他今日身穿月牙白的錦袍,如墨一般的長發盤了半髻,兩束長發垂在胸前,映得他的容顏格外清冷。他抿著唇一言不發,不怒自威的模樣讓人退避三舍。輪椅的推手上搭著一雙纖細的手,順著手指看去,半麵胎記格外醒目,卻是傅容月。跟在傅容月身邊的,是魏明璽的侍衛姚遠。
在這三人身後,還有魏明鈺派去尋找傅容月的侍衛,以及幾個年輕的姑娘,素衣沒有認出她們都是哪家的。
不過看她們的穿著都是錦衣玉秀,身上的首飾也都昂貴不凡,恐怕也是京都世家的小姐。
素衣狐疑的看了看旁邊,卻沒瞧見沈坤元的身影,她不禁有點拿不定主意,猜想這些是不是就是沈坤元埋下的伏兵。
這些人走了進來,傅容月一眼就瞧見站在屋簷下的素衣,臉上露出喜色:“素衣在這呢,大小姐想來也在這裡,你快去稟告你家王爺吧。”
跟著他的侍衛頓時麵露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