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晴的語氣更輕了:“不是藥,是瀉藥!隻要一會兒魏明鈺去了房裡,兩人喝過合歡酒,脫了衣衫,稍稍刺激一下腹部,保管她控製不住的雙管齊下……”
傅容月立即自行腦補了一番她描繪的場景,臉頰微熱,可是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太缺德了!”
兩人在這邊歡聲笑語,立即有兩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了傅容月身上。
第一道毫無疑問是魏明璽。
他就坐在傅容月旁邊的席位上,一抬眼就能看見傅容月,他的小壞蛋今天穿了天藍色的襦裙,頭上是他送的發釵,臉上略施脂粉,素淨的模樣便隱隱蓋過了作為新娘子的傅容芩,他不禁有些驕傲。
目送兩人離開又回來,唐初晴一臉得色,他心中便有了底。
看樣子,兩人是去折騰傅容芩去了,隻不知這次又是什麼結果?魏明鈺還受得住嗎?
而另一道目光則是來自魏明鈺……
大魏以黑為貴,魏明鈺穿著玄黑色的喜服,金邊繡成的飛龍襯托出非凡的容姿和氣勢,可是作為新郎官的他看不出一絲喜氣。他目光無神的落在眾多賓客身上,偶爾跟人視線交彙,不得不立即做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可笑過之後,心中更深的是濃濃的悲哀。他看向坐在那裡的傅容月,想著她身後代表的整個梅家,想著相識以來她的一顰一笑,心中隻餘下陣陣抽痛。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為自己所用了!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了!
他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失去了梅家的支持而悲哀,還是因為再也得不到傅容月的青睞而難過,他機械的走過一桌桌賓客,一杯杯的喝下烈酒,最後爛醉如泥的癱在桌上。
壽帝笑眯眯的對身邊的沈貴妃說:“看樣子,傅家大小姐極得鈺兒的喜歡,高興成這樣子……”
“陛下說得是,孩子們情投意合,臣妾也就放心了。”沈貴妃的笑看起來有些僵硬。
她其實是非常不樂意傅容芩比沈家女先嫁進忠肅侯府的,要不是傅容芩用了手段,她的鈺兒又怎麼會委屈成這個樣子?
壽帝點了點頭:“朕原先還擔心鈺兒有想法,如今看來卻是朕自己想太多了。”他嗬嗬笑著,見魏明鈺果真醉得不輕,便吩咐趙王府的管家將魏明鈺扶到新房去,自己則牽了沈貴妃回宮。
壽帝要走,除了已經醉得站都站不起來的魏明鈺,其他人等紛紛起身相送。
魏明璽自然是走在第一位,姚遠推著他,壽帝一路都笑盈盈的跟他說話,最末了還說起他和傅容月的婚事:“璽兒,你的婚禮定在明年,可會怪父皇?”
“怎麼會!”魏明璽露出淺淺的笑:“父皇為兒臣做主,能娶得傅家二小姐這樣聰敏的女孩,兒臣已是十分知足,早點晚點又有什麼關係?”
“你這孩子啊,就總是逗父皇開心。”壽帝給他哄得眉開眼笑,越發的疼惜他了:“你也有好些時日不曾入宮了,明天來陪父皇下幾盤棋,如何?”
“兒臣遵旨。”魏明璽應了。
此時也走到了鑾駕前,壽帝攜著沈貴妃登上鑾駕,在一片請安聲中,車駕緩緩啟程回宮。壽帝顯然很是舍不得魏明璽,回頭看了好幾次。沈貴妃看在眼中,似笑非笑的說道:“陛下真是疼愛陵王,連陵王妃也一並疼了去。陛下偏心,怎麼就不疼臣妾的鈺兒?”
“朕怎麼不疼鈺兒了?”壽帝奇怪。
沈貴妃便笑道:“陛下封陵王做了親王,對他的婚事更是親力親為,陵王明明比鈺兒還小上那麼兩歲,可陵王都有正妃啦,臣妾的鈺兒還隻有一個側妃呢。陛下,你說你是不是偏心?”
“璽兒的母妃去得早,朕偏疼他一些也是應該的。”壽帝聽了這話多少有些不悅,轉念一想,也覺得沈貴妃說的是正理,低低數落了她一句後,麵色已然十分柔和:“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鈺兒府裡就一個側妃,而且正妃未定,側妃就進了門,多少是有些不合規矩的。這樣吧,回宮之後你讓掌宮女官好好挑挑,給鈺兒選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妃吧。傅氏嘛,美貌有餘,性格卻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貴妃達成目的,臉上的笑容更是真誠了幾分,依偎到壽帝的懷裡不再說話了。
車轍滾滾,傅容芩決計想不到,她當日許諾沈坤元的話那麼快就應驗了!
此時,傅容芩正不安的等在新房之中,激動的等待魏明鈺來掀起蓋頭。等了又等,終於聽到了踉蹌的腳步聲。喜娘小跑著進來提醒她:“大小姐,殿下來了,準備準備吧,待會兒一定要美美的見殿下,把殿下的魂兒都勾住啦!”
傅容芩一一記在心裡,聽到腳步聲靠近自己,前所未有的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