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今日受了驚,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魏明鈺自詡體貼,壓低了聲音柔柔的問傅容月:“剛剛見你挺喜歡廊下的那盆瑤台玉鳳,還有這邊這盆玄墨,水池邊的那盆墨牡丹十分少見,不如就帶回府中慢慢觀賞吧?你若不收,便是心中仍舊記恨趙王府招待不周,本王隻得改日再登門謝罪了!”
“多謝殿下,告辭!”傅容月聽到他最後一句,懶得推脫,直接就應下然後告辭。
魏明璽也點點頭:“多謝趙王兄厚贈,容月受了驚,回去怕是要難受,我去陪陪她。”
魏明鈺不敢留人,親自讓家仆端了這幾盆菊花送到傅容月的車上,再目送兩人離開。
她們一走,曲瑩瑩哪裡呆得住,不等魏明鈺回來,便自顧自回去了,隻讓人傳話給傅行健,說自己先回府了,讓他不必擔憂。
傅行健到花會時已是臨近正午,軍政改革在即,他事務極多,下了朝才能過來。一來就聽說了早上發生的事情,臉上的青筋跳了又跳,若不是顧忌傅容芩如今是趙王側妃,真想學學楚大人,一耳光扔在她臉上。
他如今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再也不肯聽她解釋,又生怕她會誤了自己的事情,一直忍耐到花會散後,才將傅容芩叫到偏殿教訓了一番。
回到忠肅侯府之後,他本想去安慰一下傅容月,可剛剛動了腳,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猶豫再三,終於選擇什麼也不做,著手布置自己的局要緊。
傅容月離開趙王府之後,自行先去了程式的新居。今日趙王府花會,碧淩書院裡有好些千金小姐都要去赴約,故而今日並未開課,傅容敏陪在程式身邊,正學著母親刺繡。傅容月來時,她正抱怨刺繡枯燥無聊,十分無趣。
等到傅容月將幾盆菊花擺在她麵前,她才喜笑顏開的大聲誇讚:“還是二姐姐對我最好,娘,你看,這幾盆菊花好漂亮!明天我搬到碧淩書院去,一定羨煞春兒靈兒她們!”
“胡鬨!這些菊花都是名品,哪能搬來搬去?”程式聽得哭笑不得,“而且,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你若是真帶去了,先生會打你手心的。”
“我可以藏起來呀!”傅容敏還是不死心。
傅容月聽得好笑,在一邊說道:“春兒靈兒想看花,你可以邀請她們到家裡來呀,到時候再準備一些糕點水果,你們自己開一個茶話會,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花,還能聊聊你們的小秘密,難道不是更好?”
傅容月知道傅容敏口中的春兒靈兒都是商戶的女兒,這次花會並沒有邀請函,忙提出自己的建議。
“還是二姐姐想得周到!”傅容敏聽了也很是高興,興奮的跳了起來:“我這就去寫信,悄悄告訴她們。免得到時候人多了,這些花不喜歡,就開得不好看了。”
她一蹦一跳的回了房間去寫信,程式寵愛的看著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程式問起這幾盆花的來曆,傅容月輕描淡寫的說是魏明鈺送的,她神色一愣,猶豫了一下,才說:“容月,你的事情我也沒有管太多,可是如今……你是陵王未過門的妻子,陛下下了聖旨詔書,許你王妃特權,跟陵王正式的妻子沒兩樣。趙王比起陵王雖然英姿瀟灑,可他……他終究是有了妻妾的人了。”
傅容月原先還正襟危坐的聽著,聽到後麵忍不住忍俊不禁:“程姨,你在想什麼呢?難不成我還會纏著趙王?”
“那你們這是……”程式疑惑的看了看那幾盆花。
傅容月本不想把賞花遇到的事情說給她聽,怕她為難,如此卻不得不說了。不過,她還是突出了很多謾罵指責不提,將事情說了。末了才交代:“程姨,你放心,我不會那麼糊塗的。趙王……我跟他勢不兩立!”
“可是因為容芩?”程式對先前京中的傳聞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傅容月搖搖頭:“程姨,等時機合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我隻能跟你說一句交心的大實話,我跟趙王,絕不可能!”
程式心中疑惑又起,可聽了最後一句話,提起的心也終於放回了肚子裡。如此最好,她生怕容月做出什麼傻事來,她可就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蘇綰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色不早,傅容月才動身回府。
一進瀟湘院,她就愣住了,從道路的間隙裡穿過,她把綠蘿叫過來,又是疑惑又是好笑的問道:“這滿院子的菊花是怎麼回事?”
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她瀟湘院裡竟然塞滿了菊花,其中不乏名品,姹紫嫣紅,白黃交錯,放眼望去滿院子都是花,清香怡人,赫然又是一場花會。
梅珊抿著唇吃吃的笑:“還不是陵王殿下,說什麼小姐喜歡看花,就要看他的花。聽說他把京都拿得出手的菊花都搬到咱們院子裡來了,能不擺這麼擁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