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貂是一種靈物,白雪果然很有靈氣,洗過澡後,它不時的嗅著自己身上的味道,顯然很喜歡,弓著背一下子就跳到了傅容月的懷裡,伸出小舌頭舔傅容月的手。忽然,它一下子停住了,不斷的抽動鼻子,顯然嗅到了傅容月身上跟它一樣的味道,歪著小腦袋看著傅容月,停了停,又繼續舔傅容月。
這可愛的動作頓時就迷倒了瀟湘院的一片姑娘們,大家爭先恐後的議論給白雪,聽說是魏明璽送的,都紛紛感歎起來。
“陵王殿下對咱們小姐可真是有心,聽說這種小東西很難馴化的!”綠蘿說。
梅珊洋洋得意:“那是,誰叫咱們家小姐絕代芳華呢?”
綠俏在一邊笑了起來:“又不是給你的,你得意什麼呢?”
“給我有什麼好得意的,給小姐我才高興呢!陵王對咱們小姐好,我看著就很高興啊!”梅珊吐吐舌頭:“我就是喜歡小姐。”
“你啊,這麼喜歡小姐,那你今天晚上值夜吧!”綠蘿趁機說。
梅珊聽了這話,臉瞬間就皺成了一團。大家見她上當,都不由笑出了聲。
傅容月看著丫頭們其樂融融,也忍不住笑了,這樣平和安寧的日子,她的守護都值得了。
羅姨娘的死沒有激起忠肅侯府的驚天巨浪,芳瑞姑媽和曲瑩瑩見事情並未敗露,很快就安心了。不過,總歸是多了一條人命在手上,接連幾日母女兩個都很是安靜,乖乖的待在自己的秋梨園中。
傅行健心情極端不好,程氏徹底離開了傅家,他心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一進府門就覺得煩躁,忍不住想發脾氣。
傅容月看在眼底,卻什麼也沒說,隻安安心心的等待開朝。
初五這天,寅時二刻,傅容月便被守夜的綠蘿叫醒,綠蘿伺候她穿上朝服,將一頭青絲盤上頭頂。青黑色的朝服讓她小臉顯得格外肅穆,跟臉上的塗抹出來的胎記兩相對比,有種攝人心魄的氣韻。
穿戴整齊不過寅時三刻,起得太早,她沒有調整過來,吃早飯也沒什麼胃口,便先到了大門口等候傅行健。
傅行健動作比她還快,已吃過了早飯,精神抖擻的等著她了。
傅容月不由在心中感歎,到底是上朝慣了的人,起得早也不覺得有什麼,夏天這個時辰起來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如今深秋已到,這個點兒天還是全黑的,她仍是十分困倦。從傅家到宮門也不到一炷香時間,她在車廂中小眯了一會兒,傅行健便搖醒她,皇宮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正大光明殿前已經擠滿了上朝的官員,傅行健一下來,便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傅容月穿著朝服站在那裡,大家慢了半拍才想起她今日開始入主朝廷,出任女官承印。
又是一陣喧鬨,魏明璽的馬車穩穩的停下,姚遠扶著魏明璽下來,直直像她走來。
“你這樣倒也好看。”魏明璽在人前不愛說話,但今天神色間帶著濃濃暖意,竟然不吝笑容。
傅容月笑道:“就是起得早,有些困。”
魏明璽聽了隻說:“覺得困,待會兒上朝的時候睡就是了。”
“站著我可睡不著。”傅容月不以為然,她又不是魏明璽有個固定座椅,又是皇子。她要在朝廷上睡著了,還不知道怎樣呢。
魏明璽卻道:“誰說你是站著?”
傅容月投過去一記疑惑的眼神,他不想多說,正巧殿門開了,內監總管謝安陽細長的嗓音響了起來:“開朝——”百官們紛紛列隊,文武各一列,兩人一行緩緩步入正大光明殿中。魏明璽鬆開她的手,隨著文官一同入內,傅容月也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在文官隊伍的最末,到了正大光明殿前,便站著不動等候壽帝的宣傳。
壽帝到後,文武百官見禮,謝安陽提醒壽帝傅容月在殿外候著,壽帝立即就宣她上殿。
傅容月謹慎的走到殿中跪下,問安之後,謝安陽宣讀詔書,正式授令她為女官承印。傅容月跪著聽完旨意,雙手抬到頭上接過謝安陽遞過來的詔書和印鑒。
起身之後,便聽謝安陽笑著說道:“傅大人,你的位置在那邊。”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文官隊伍前、最為靠近壽帝的禦座的台階邊的桌椅,旁邊則是中書令的坐席。
傅容月滿心疑惑,想起剛剛魏明璽的話,這才確定果然是她的位置。
她坐下之後,壽帝便吩咐開朝,魏明璽就坐在她身邊,投去一記看吧,我沒說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