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就聯想到了很多可怕的結果,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明天隻管讓容月安安心心跟她去,不管她下什麼套子,都有我呢!”
綠蘿要的就是這句話,得了唐初晴承諾,滿心喜悅的去了承平寺。
承平寺的方丈聽說是陵王妃和忠肅侯外甥女要為亡人超度,爽快的答應了在寺廟內設靈場,讓傅容月和曲瑩瑩為其父母超度。因靈場要持續一天一夜,需要準備的東西多,曲瑩瑩的父親又是明天的忌日,靈場就從明日下午開始。
傅容月讓綠蘿去回稟了曲瑩瑩,曲瑩瑩喜不自禁,當場就哭了出來。
送走了綠蘿,她才抹了眼淚,轉頭看著芳瑞姑媽說道:“她答應了,你去告訴舅舅吧。”
“好,你也準備著,不要讓她瞧出了破綻來。”芳瑞姑媽連連點頭。
曲瑩瑩低低的嗯了一聲,眼裡哪裡還有剛剛麵對綠蘿的那份感動?一派肅然中,冷光一閃而過,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冷了。
幾天前在傅行健書房裡發生的事情又一次出現在她腦海。
快到冬天了,秋梨園裡不知怎的竟多了幾隻老鼠,放了老鼠藥也不管用,芳瑞姑媽就讓丫頭從集市上買了一隻貓咪回來。這天下午,那隻貓咪掙脫了繩子跑了出來,正巧曲瑩瑩看見了,便追了過來,一隻追到書房附近才逮到了貓。她抱了貓咪正要回院子,忽然聽見書房裡傳來了說話聲。
“上次花會之後,傅容月對我戒備頗深,要想接近她,難了。芩兒也不爭氣,如今跟她簡直是水火不容,想通過芩兒接近傅容月,根本不可能。侯爺,你的計劃估計行不通。”
曲瑩瑩側耳聽了聽,這聲音好耳熟,想了想,才想起這是趙王魏明鈺在說話。
傅行健緊跟著說:“殿下太心急了些,臣一直放任傅容月胡作非為,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如今陵王離開了京城,咱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什麼機會?”魏明鈺問。
傅行健說道:“臣看得出來,傅容月剛來京城時,對殿下是有些不一樣的,不然,她不會費儘心機吸引殿下。之後出了意外,她才惱了殿下。如今陵王不在,殿下多用些心,自然能夠挽回她的心。到時候,殿下努力穩住她,讓她頂著陵王妃的名義做殿下的外室,不愁她的心不偏向殿下。隻要傅容月倒向殿下,梅家就是不跟她同氣連枝,也得跟她一個鼻孔裡出氣了。”
“不見得吧。梅向榮就算再喜歡她,總歸是義女……”魏明鈺有些遲疑。
傅行健哈哈一笑:“就算是義女,對梅向榮來說,那也是蘇綰的女兒。再則,聖旨擺在那裡呢,梅向榮想撇清乾係,難!與其將來被她拖累,不如出手謀劃,還來得安全些。梅向榮不會那麼蠢的。”
裡麵沒說話了,恰在這時,曲瑩瑩手中的貓被捂得久了,難受的想掙脫,曲瑩瑩抱得緊,惹惱了那貓,那貓猛不丁的抓了她一把。
曲瑩瑩吃痛,一下子驚呼出聲。
等反應過來時,傅行健已帶著魏明鈺出現在了書房門口,正滿臉鐵青的瞪著她,眼中怒火熊熊,更彌漫著殺意。
曲瑩瑩並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眉眼略低,她忙表明自己的衷心:“瑩瑩無意從這裡路過,並非偷聽。隻是聽舅舅和殿下話中提到了容月和陵王,這才駐足。瑩瑩得舅舅庇佑,在京中有了立足之所,不忍見舅舅苦惱,剛剛聽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想法,或許能幫助舅舅和殿下一臂之力。”
“什麼想法?”聽了這話,傅行健和魏明鈺都覺得很是意外。
曲瑩瑩抿唇笑道:“這個月十九是我爹的忌日,我會請傅容月同我和母親一起去承平寺,等到了承平寺,不在京中,她一個弱女子還能翻天?”
這話說出口,傅行健和魏明鈺都是一愣,隨後,傅行健用一種獨特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才緩緩問道:“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曲瑩瑩想到這裡,眼中冷意更深了幾分。
魏明鈺覺得是他的機會,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機會?隻要傅容月從了魏明鈺,傷了魏明璽的心,她再用些溫柔手段,何愁得不到那人的心?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思及此,曲瑩瑩便用心的準備起明天要用的物品來。
十一月十九,天色驟然變冷了很多,傅容月下朝之後,特意跟壽帝說了要去為母親誦經超度的事情,壽帝準許了她一天假期,特意囑咐她安心做靈場,不必關心政務。傅容月從朝廷上回來,換了衣衫,便隨著曲瑩瑩去了承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