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不見了!”芳瑞姑媽方寸大亂的回頭,話語急切,意思卻很明顯:“這麼大晚上的,容月會去哪裡?她……她衣衫都不在,婢女也不在!”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眾人豁然變色的臉,心中暗暗點頭,這些人動作又快又靠譜,不但人帶走了,連衣衫和婢女都帶走了,這些更顯得傅容月是有心離開的,查起來也是方便。趙王這會兒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方丈聽了芳瑞姑媽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問左右:“你們有誰見到過陵王妃?”
大家紛紛搖頭,這大晚上的,除了守門的可都睡了。
“雪下得這麼大,這裡又是郊外,陵王妃就算出門也肯定走不遠,說不定會留下什麼字條什麼的。兩位施主,你們回房去找找線索,我等帶人沿著山路找找,你看怎樣?”方丈提議。
芳瑞姑媽滿口讚同:“如此就有勞各位了。”
當即,方丈帶著人前去尋人,芳瑞姑媽和曲瑩瑩分彆在兩個房間裡找線索。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分往四麵八方去尋人,芳瑞姑媽和曲瑩瑩就露出了得逞的笑:“趙王一定在趕回來的路上,咱們時間湊巧,能跟前去尋人的僧人碰個正著。你剛剛看到沒,有些香客也起來了,一會兒就有得瞧了。”
兩人也懶得尋找線索,就坐在房間裡等著魏明鈺前來送信。
不過一盞茶功夫,便聽得窗子不輕不重的響了三下,頓了頓,又響了三下。
芳瑞姑媽頓時暗喜:“趙王來傳信了。”
這是她們約定的暗號,曲瑩瑩忙上前去打開窗子,然而,看到窗外站著的人,她有些愣住了。
按照約定,趙王得手會派人來送信,可現在站在外麵的卻是魏明鈺本人。
不但如此,他身邊更是空空如也,壓根不見傅容月。
曲瑩瑩打開窗子,魏明鈺立即召集的看向了屋子裡,見隻有芳瑞姑媽一人,他也顧不得了,一下子就跳了進來,急急的問道:“容月回來過沒?”
唐初晴擄走了傅容月後,他越想越覺得可疑,雖說承平寺一帶的確偶有山賊出沒,可近一年來都沒什麼動靜,哪裡那麼巧就讓自己遇到了?而且,這些人也真是奇怪,說是山賊,一不要財物,二也不傷人,搶了傅容月就走了。他剛開始關心則亂,後來靜下心來想了想,才發覺有些破綻。
他思來想去,覺得最可能的是傅容月覺察到了什麼,或許是她安排了人把自己救了回去。在他心裡,一度覺得傅容月並沒有那個本事,說什麼也不相信的,但又抱著萬一的心理,還是先趕回來看看。
這一看,他頓時大失所望,隻覺得自己最害怕的竟然成了現實,有些忍不住戰栗。
“容月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曲瑩瑩吃了一驚,內心湧起強烈的不安。
魏明鈺搖頭:“我剛救了她,就來了一夥兒山賊,他們把容月搶走了。”
“什麼?山賊?”曲瑩瑩幾乎是驚呼失聲。
“這麼說,傅容月現在是真的失蹤了。”芳瑞姑媽臉色狂變,也坐不住了,看著魏明鈺黯然失色的臉孔,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呐!咱們怎麼跟陛下和梅國公交代呀!”
“怎麼會扯上了梅國公?”魏明鈺不懂。
曲瑩瑩的不安不斷放大,在魏明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隻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傅容月如今不是做官了嗎?為了跟我們來承平寺,她特意稟告了陛下,聽說梅國公也問起過這件事。可傅容月來了承平寺就失蹤了,又是我和我娘力邀她來的,加上先前一些誤會,大家會怎麼想我們?”
這話不是嚇唬人,趙王花會上她和傅容芩聯手整治傅容月,雖然最終自己沒有被懷疑,可很多人也是看在眼底的,不免揣測紛紛。
如果傅容月出事,自己首當其衝就是被懷疑的那一個!
她已經沒時間去想彆的了,連問怎麼辦都不行!
兩人都不說話,芳瑞姑媽已經急了:“彆說這些了,現在怎麼辦?這天大地大,咱們去哪裡找她?”
“雪太大了,那些賊的馬蹄印都沒了,我……我……”魏明鈺紅了眼睛,傅容月如果就這樣失蹤了,他簡直不敢想!
可是,不敢想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屋子裡的幾人沉默間,那些出發去尋人的僧人得不到消息,方丈便帶著人過來詢問芳瑞姑媽和曲瑩瑩是否找到了什麼線索。習武之人,比不得尋常百姓,腳力可不是蓋的,魏明鈺剛聽到聲音,這些人眨眼就到了眼前,他剛來得及從窗戶閃出去,方丈的喝叫就在門口響了起來:“什麼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