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聯係起先前幾次的算計,心中已經明白,這一次又被傅容月反設計了。她一步步踏進了傅容月的陷阱裡還渾然不覺,以為自己成功讓傅容月栽了個大跟頭,原來,一直在做夢的是她自己!
曲瑩瑩臉色蒼白,一股絕望悄然籠罩在心頭。
她什麼都明白了!
傅容月配合的失蹤,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封信放在了她的房間裡,魏明鈺救下傅容月,傅容月再次被劫走,不用說,劫走她的一定是她自己的人。此時傅容月不知道在什麼溫暖的地方坐著,喝著茶悠閒的嘲笑她的無能呢!而她……曲瑩瑩絕望的抬起眼睛,看向自己身邊的俊朗男子,頓時苦笑起來:“我們,都被傅容月設計了!”
她有些反應過來,想了想今日的局,她便知道,隻怕自己以後的一生都要跟這個男人捆綁在一起了!
傅容月這一招,真高,真狠,真絕!
這一刻,曲瑩瑩懂了,為何傅容芩屢屢落在傅容月的下風,以前她總是暗自嘲笑傅容芩蠢笨,如今想來,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都是傅容月的手下敗將而已。
芳瑞姑媽察言觀色,也明白了那封信多半有鬼,她一把搶過信件,讀完之後,頓時勃然大怒:“這不是容月給我的,一定是有人模仿她的筆跡,妄圖栽贓給我的!”
她眼波掃過人群,落在八字胡身上,眼珠登時瞪大了,指著他罵道:“一定是你,是不是?我們母女兩個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陷害我們!”
“我……關我什麼事?”八字胡被人冤枉,也生了氣:“我說兩句公道話也有錯了?”
“不是你還有誰?”芳瑞姑媽實在想不出來會有人跟她作對。
方丈在一邊也看了好半天,見狀站出來阻止:“曲夫人,你如何肯定這不是陵王妃寫的?”
“我怎麼不能肯定,容月根本不可能寫信給我,她沒那個時間!”芳瑞姑媽揮揮手,不以為然的說。
可話音剛落,身邊的曲瑩瑩立即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她自己反應過來,也白了臉。
八字胡這會兒逮到了她的短腳,更是毫不猶豫的追擊:“你這麼肯定陵王妃沒時間寫信給你?莫非陵王妃走的時候,你根本就在她身邊?哈,也就是說,你明明看著陵王妃離開的,卻在陵王妃離開後裝模作樣的說她失蹤了,使喚滿寺院的人到處去找人。而你們……”
他頓了頓,抬手指向魏明鈺:“大雪暴寒,我們冒雪尋人,你們明明知道她離開了卻不說,自己在這裡跟趙王殿下私會!你們太過分了!”
“說不定,人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支開我們!”有人補充。
“真是,為了私情什麼都做得出來,還是千金小姐呢!”
“呸,丟人!”
“娘不是什麼好人,女兒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家子什麼人啊都!”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會兒卻是曲瑩瑩和魏明鈺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四周很快就議論開了。
一句句話將曲瑩瑩氣得七竅生煙,偏偏作聲不得,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卻隻能乾瞪眼!
就在一片沸然中,在一邊沉默了很久的魏明鈺忽然爆發出一陣吼聲:“夠了!”
他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氣,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方丈走下台階,雙手合十,抬眼道:“趙王殿下,實在不是貧僧為難各位,實在是……”
“我知道方丈,陵王的性情我也是知道的,方丈愛護承平寺百年古寺的心我也懂,我並沒有為難的意思。”魏明鈺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跟前來,將曲瑩瑩和芳瑞姑媽都護在了身後,他抬眼看著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羞愧,一絲懊惱,一絲得不償失的悔恨,人們都慢慢閉了嘴,他才開了口。
魏明鈺低聲說:“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說實話了。這封信是我送來的。”
“什麼?不可能吧!”
“趙王殿下,為什麼呀?”
“如果是殿下送來的,殿下剛剛為何又不說?”
魏明鈺將這些都挺在耳朵裡,等大家都不說話了,才張嘴解釋:“其實,我剛並不是來跟曲小姐和曲夫人打招呼的。”見大家都露出了然之色,他緩緩補充:“我是來告知她們兩位,陵王妃跟我在一起。”
仿佛知道大家還有很多疑惑,他不急不緩的補充:“陵王妃是我弟妹,如今陵王不在京城,我作為兄長理應照顧。昨日陵王妃到承平寺來做靈場,我得知後,便也趕了來。廟中清冷,我便勸陵王妃回去。可陵王妃擔心曲小姐和曲夫人,便讓我來知會她們一聲,誰料我剛剛給了信,大家就來了。”
“既然如此,剛殿下為何不解釋?”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魏明鈺說道:“哎,這叫我如何解釋?陵王妃雖然是弟妹,可終究男女有彆,若非各位苦苦相逼,冤枉了曲小姐,我本不想開口的。再則,我是私自離京,怕麻煩這才避開,沒想到生了這些事端。”
他說著連連搖頭,可仍有人不信:“那現在陵王妃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