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這府邸裡怎麼會有一條密道?這條密道不連通府外,卻是通到羅姨娘的院子裡?這條密道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小姐,這密道就設在咱們院子裡,可院子外麵就是朱雀街,挖到外麵也不過是一堵牆的事情,若是用來逃跑,怕是也不多這麼一點距離吧?”綠俏見她思考,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話卻給傅容月指了方向。
綠俏的話看似有道理,其實不然,設在府外,若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就得挖很長的距離;傅容月看了看瀟湘院的外麵,正是京城的朱雀街,不禁想起了剛來那天看到的事情。
高氏死後,瀟湘夜雨就閒置了許多年,一直沒人居住。到她來前,這院子裡雖不說雜草叢生,可因為鬨鬼,人跡絕無,設個出口在這裡,跟設在府外有什麼差彆?
傅容月想到這裡,又蹙起了眉頭:如果按照這個說法,那就是等於是判定,這條密道是羅姨娘修的了。且不說羅姨娘有沒有能力修這樣一條密道,就說她修了是要乾什麼,就是一個最大的疑惑!
“找個可靠點的人,好好盯著春風園。”傅容月想不通,揉著太陽穴吩咐綠俏。
綠俏應了,剛要走,她又叫了人回來。
她大腦飛快的轉動起來,有什麼在盤旋,呼之欲出:“這東偏房平日裡都是什麼人住,有沒有人在打理?”
“沒有,東廂房一直都是空著的,每個月十五由丫頭打掃一次。”綠俏不明白她問這個乾嘛。
“十五啊……”傅容月喃喃自語。
忽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如果是每月十五打掃的話,那屋子裡應該有不少灰才對。可是當初她剛來瀟湘院時,曾經去過一次東偏房,當時她好奇之下,還伸手摸了摸東廂房的窗戶,還讚歎院子裡的丫頭們走心,那窗戶乾淨得很。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偏房沒人打掃依然乾淨,若說平日裡沒人管理,是絕不可能的。
她轉身吩咐綠俏:“從今天起,你要不動聲色的看著東廂房,我懷疑那屋子裡經常有人走動。”
綠俏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姐放心,如果是有人走動,奴婢一定能第一時間把他揪出來。”
以前是她大意,因沒想到這不用的東偏房還有這樣的玄機,這才讓人鑽了空子,以後可不會了!
綠蘿出去了,傅容月想了想,仍然覺得心中不安定,走到書桌前坐下,總覺得自己是忽略了什麼。她心中煩悶,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條密道傅行健知不知道?
如果傅行健知道,這人的心機也未免太深沉了一些!
上次在梅國公府跟梅向榮的談話,已經讓傅容月意識到了傅行健的不同尋常,這事再次提醒了她,此人不得不防。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傅行健一定會對自己嚴加防範,如果他再狠一點,將自己滅口都有可能。這忠肅侯府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須要儘快籌謀離開。
怎樣走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呢?
傅容月不斷的瞧著桌麵,目光落在手邊承平寺送的《往生經》上,馬上就有了主意。
她笑起來,還費儘心思想什麼借口,眼下不就有一個好時機嗎?
“綠蘿。”她喊來綠蘿,吩咐她:“你去一趟紅塵地,把唐初晴給我找來。”
綠蘿抿唇一笑,樂顛顛的去了紅塵地。大半個時辰後,唐初晴就跟在綠蘿身後進了瀟湘院。她一進門,就嗬嗬笑著找傅容月邀功:“怎樣,我的計策好用吧,我可是都聽說了,下午你那個討厭的大姐就要上門來為趙王提親了!”
“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厲害。”傅容月由衷的讚歎:“也隻有你才能辦到。”
唐初晴得了誇獎,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那是,也不看看我唐宗是什麼實力,這種小事我閉著眼睛都能做好。”
“既然你這麼厲害,我再給你一個表現機會,你要不要?”傅容月陰險的笑出聲了。
唐初晴笑容凝固在臉上,這才發現又被傅容月坑了。她哭喪著臉:“我可以不要嗎?”
“不可以。”傅容月斷然的拒絕了,隨即又正兒八經的算起賬目來:“辦好了,我容輝記裡的東西隨你挑;辦不好……哼……上次在我府裡,你砸壞了我的白瓷名氣陌上春花,價值五千兩;還有上上次你去容輝記玩耍,跟大山爭搶那一套風箏與蝶,結果失手落到了地上,那個還好,不貴,也就兩千兩銀子;哦,對了,還有上上上次,你在綠蕪的樓子裡調戲姑娘,最後扯壞了的那一套珍貴門簾,也不是很貴,你略略賠兩千五百兩銀子就行,加起來一共是……”
唐初晴怒目圓睜,最終卻隻能泄了氣的攤在椅子裡,豁然打斷她:“彆說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