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阮儀笑道:“懸崖下就是一片山穀,我眼力好,瞧見一頭白虎就在我下方不遠處,我若掉下去,不摔死,怕也要被猛虎咬死。”
“啊!後來呢?你怎麼爬上去的?”白芷柔驚呼。
傅容月眼中也露出了疑惑,前有懸崖後有虎,難道阮儀哥是神仙,手無寸鐵也能應付那樣的情景?
“你們猜。”梅阮儀並不馬上就說,語氣一轉,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
白芷柔立即就抗議:“我又不在,我怎麼知道啊!容月,你猜得到嗎?”
“我也猜不到。”傅容月搖頭。
兩人齊刷刷的看向梅阮儀,要等著他給一個答案。梅阮儀故弄玄虛的慢悠悠喝了杯水,好笑的看著兩隻可愛的小白兔,這才說:“我讓牧民拉我上去的。”
“啊……阮儀哥,你耍賴!”白芷柔頓時覺得收到了深深的傷害,拉著他的胳膊不依:“不行,這個不算,重新講一個好玩一點的!”
傅容月聽了這答案,內心裡也是吐了一口血。是啊,能怎麼上去,牧民就在旁邊看著的呢,難道還能坐視他掉下去不成?也就隻有阮儀哥,明明平淡無奇的經曆,愣是被他變成了嚇唬她和白芷柔的段子。
她抿唇微笑,她早該想到的,前世的梅阮儀心情好時,也總是開這樣的玩笑,可她不管哪次都會上當。原先還以為是自己笨,如今想來,不是自己不聰明,而是梅阮儀想要騙人,委實太容易些。
梅阮儀被白芷柔纏得不耐煩,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重新說一個驚險些的事情,忽聽旁邊有人冷冷的打斷了他:“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拿來在女孩跟前充英雄裝好漢。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沒見過什麼大場麵,才覺得這種小事就是人生難得的坎坷了!”
這話含槍夾棒,說得格外難聽,傅容月等人都微微變了臉色,隻梅阮儀麵不改色,仍舊是笑著喝了口茶。
他內心清高自潔,從不願意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麵對這種是非都一笑而過。
傅容月和白芷柔則沒有他的胸襟,對這兩人而言,一個是心上人,一個是最重要的親人,都不能坐視他無端被人羞辱。
兩人齊刷刷的回過頭去,隻見不知何時,兩人身後站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正抱著劍滿臉譏誚的看著梅阮儀。
一瞧見這人,白芷柔的俏臉就是一沉,輕輕的哼了一聲。
傅容月立即追問:“柔兒,這人你認識?”
“認識啊,他是武當山掌門宋璿的兒子宋隱。以前他們武當山全門不知怎麼得罪了雲南五毒教,全派上下全部中了毒,是請了我爹去才解了毒。為了感謝我爹,宋璿就著幾個弟子,還有這個討厭的宋隱一起來了神農嶺拜訪,這人一瞧見我,就死皮賴臉的貼了上來。他還跑去跟我爹說,他要娶我做妻子。”白芷柔提起這人就一臉不高興,恨恨的說道:“哼,誰要嫁給他?一個大男人,一臉窩囊樣,當時解毒的時候,全武當就他一個人哭爹喊娘的,好不丟人。”
原來是武當山掌門的兒子,難怪脾性要囂張一些。
傅容月心中有了譜兒,也不著急說話,隻悄悄的打量這個叫宋隱的年輕人。
宋隱說了那句話,見白芷柔終於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頓時滿臉堆笑的迎上前來,柔聲說:“柔妹妹,今日是你生辰,我們特來賀壽。我送你的禮物你看到了嗎?喜歡嗎?”
“多謝宋公子。”白芷柔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柔妹妹,我爹剛剛還說起你呢,說想請你過來敘敘舊。”宋隱見她搭話,越發的賣力相邀。
白芷柔隻是搖頭:“宋掌門遠道而來,神農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不過,我阮儀哥和容月也是遠道而來,你們有這麼多朋友陪著,不覺得孤單,我阮儀哥和容月誰都不認識,我得陪著他們。”
宋隱聽她說話間提到自己,隻喊做宋公子,提到那白麵小生就是一口一個阮儀哥,醋壇子馬上就打翻了,橫眼掃了梅阮儀一眼,又扭頭對白芷柔說道:“那不如我也過來陪你們說會兒話?這位兄弟一個男子,總歸沒個伴!”
“不必!”白芷柔果斷就拒絕了:“阮儀哥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相處。”
“怎麼會?男人最懂男人了。”宋隱完全無視了白芷柔的拒絕,自來熟的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這才抬頭滿足的笑道:“我就坐這樣吧。”
白芷柔氣極,眼中淚光閃閃,一幅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對傅容月親聲說:“月兒,你看他,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