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說不過她,知道這人的脾氣,再拒絕下去就要翻臉了,當即再不推脫:“如此,那就多謝你啦!”
“穿上穿上!”唐初晴見她收了,忍不住高興,催促著傅容月穿上金縷玉衣。
綠俏忙過來將傅容月的外衣除掉,幫著她將金縷玉衣穿在貼身內衣上。金縷玉衣上身時有一絲冰涼一絲沉重,不過體溫將衣衫焐熱,適應之後,倒也不覺得難受。
唐初晴送了禮物,綠蘿也熱了雪梨湯送上來,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似乎是奔波過來,已經十分疲倦。傅容月歎了口氣,承了她這麼大的人情,忙讓綠俏去小廚房做些吃的過來。這會兒夜色已經十分深重,好在今日是除夕,又在宮中參加了年宴,白日裡做的很多菜肴都沒機會上桌,在小廚房裡堆著,熱一下就能吃。
雖說剩飯菜待客有失體麵,但唐初晴並未計較這些,連連說好吃,臨走了,還順走了她喜歡的菜肴。
騰香閣都被她逗得連連笑個不停,唐初晴的來到,反而是提醒了傅容月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回到房間,忙提筆給白芷柔寫信,將自己即將離京去西北的事情說了,囑咐她在神農嶺不要擔憂。
封筆交給信鴿送走,她這才鬆了口氣。
正忙碌間,就聽見梅珊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呀,小姐,大少爺,大小姐,姑爺和二少爺都過來了呢!”
這麼晚了,她們怎麼會過來?
不過,今日是除夕,一起守歲也好,長夜漫漫,總不能就這般枯坐。
傅容月迎了出來,到了院落門口,才發現幾人並不是空手而來。梅阮儀、梅闌珊和秦文棠手中都抱了大堆煙火,身後的婢女手上也有不少,梅清穀蹦蹦跳跳的進來,自己就嚷嚷開了:“月姐姐,咱們來找你玩兒啦!你看,好多煙火,都是阮儀哥親自去挑選的,今天晚上咱們可以玩個儘興!”
梅闌珊聽得一直翻白眼:“小兔崽子,雖然是大哥挑的,可給錢的是我,是我!”
“可你的錢也是大哥給你的啊!”梅清穀做了個鬼臉,一點也不怕她。
梅闌珊大怒,作勢要打,梅阮儀和秦文棠忙一人隔開一個,梅阮儀笑道:“好啦好啦,都是你買的,不要鬨了。”
傅容月聽著她們姐弟開玩笑,小聲的吩咐身後跟著的綠俏:“你去請四小姐過來吧。”
綠俏去請人,傅容月忙招呼著幾位客人坐下,又讓綠蘿和梅珊換了點心,沏上熱茶。
梅清穀一刻也坐不住,喝了不到一杯茶,傅容敏一來,他就蹦躂著起來,拉著傅容敏的手去看小院中堆放的煙火。
今日年宴上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各自的府邸裡,程氏和傅容敏都還不知道傅行健已經哐當入獄的消息,仍然保留著最後一絲平靜,傅容敏還能無憂無慮的玩耍。
梅闌珊性子好動,也坐不住,多聊了一會兒,就站起身來同弟弟妹妹們玩到了一塊去。
“下雪了。”傅容月等人一邊聊天一邊笑看她們玩耍,忽然,傅容月發現了黑暗之中輕飄飄墜落下來了白色的雪花,忍不住站起身來,伸手到窗戶邊去接那些雪花。然而手心溫暖,雪落在掌心就融化了,這話也不免帶著失落。
梅阮儀站在她身邊,笑著點頭:“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會有個好收成。”
秦文棠目睹兩人並肩而立,悄然一笑,也出門去找梅闌珊了。
騰香閣中的煙火繽紛絢麗,梅闌珊和梅清穀等人笑鬨成一團,秦文棠也很快加入進去,他們在比試誰的膽子大,能把煙火拿在手上,又比誰的煙火扔的最高、燃燒得最久,玩法新奇又多樣。
都是梅闌珊能想得到的主意,秦文棠跟著她一起,似乎也變成了年幼時天真無慮的時光。
煙火絢麗,身邊人的臉龐燦若春光,想起白天的事情,那顆心不知為何怦然跳動。
秦文棠什麼也沒說,可蕩漾在他和梅闌珊之間的溫柔氛圍,仍然影響著那些旁觀者。
傅容月嘴角含笑,同梅阮儀一起走出屋子裡,走到廊下。雪花片片落下,屋外帶著幾分冷意,梅阮儀往她身邊靠了一些,擋住了側邊吹來的風雪。
“阮儀哥,老人們都說,除夕夜下雪的話,來年一定是個順利的年頭,會不會許下的願望都能實現?”傅容月側頭看著梅阮儀,溫潤的阮儀哥總是讓她感到安心,她露出天真的少女柔軟笑意:“你說,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容月有想實現的願望?”梅阮儀語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