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銅錢不在任何一個碗裡,也可以在任何一個碗裡,就是碗動的那一瞬間,掌握碗的人巧妙的轉移了銅錢,將銅錢藏在袖子裡,最後揭開謎底時,碗從內往外打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去!
而梅珊和傅容月一唱一和間,將這些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開去,等到真正要下注時,梅珊借口為攤主拍袖子上的灰時,已經悄無聲息的將他袖子裡的銅錢摸走了!
至於銅錢為何會出現在最後那個碗下,那完全是一個謊言!
碗裡根本不可能有銅錢,而攤主袖子裡的銅錢被梅珊拿走,他沒辦法將銅錢放在前麵兩個碗裡,如果第三個碗中還開不出銅錢,不就等於是向所有人宣布,他這個遊戲純粹是詐騙嗎?
傅容月賭的就是他這個不敢明說,故而不揭第三個碗,消除前麵兩個選項,最後一個碗開與不開都不重要了!
至於做這個局的目的嘛……
傅容月眼中露出深意,帶著梅珊儘往偏僻的巷子裡走,一邊走,兩人一邊談論:“小姐,這次咱們回江南,一定要告訴其他姐妹們,西北還是很好玩的,下次咱們還來!”
“還有下次,下次再亂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傅容月嗔怒的說。
梅珊露出委屈之色:“奴婢也隻是想買點東西嘛,月銀每個月就那麼多,買胭脂水粉都不夠。”
“好啦,少哭窮,上個月我爹高興,每個丫頭都賞了不少銀子,你都用到哪裡去了?”傅容月恨恨的說:“你不要告訴我,你都用來買胭脂水粉了!好生生的小姑娘,儘折騰那張臉乾嘛?”
“早花光了!”梅珊大言不慚:“再說,胭脂水粉貴,小姐你是不知道。”
“是是是,貴貴貴,那我買給你,以後不許再出來野了!”傅容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梅珊大喜:“多謝小姐!嘻嘻,咱們朱家在江南鼎鼎有名,老爺富甲天下,小姐溫柔賢惠,將來陳公子娶了小姐,不知道會有多幸福。”
傅容月害羞的低下頭去:“就你貧嘴,那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巴呀!”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壯漢一路都聽著這些話,在兩人的對話中,他敏感的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原來這兩個小妞是來自江南的朱姓富商帶來的,小妞家境不錯,在江南一帶富甲天下。他垂下眼眸,眼波閃過十分複雜的神色,富甲天下呢,若是弄了這兩個小妞回去,讓朱老板拿銀子來贖人,那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他暗暗點頭,這事交給暗字堂的人來做最合適不過了,有什麼殺人放火的買賣,這個暗字堂都能處理好,綁架這種事,可比殺人放火好做多了!
他想到這裡,快速的轉身跑回去通風報信了!
聽到腳步聲離開,傅容月笑了起來,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一條十分偏僻的巷子裡,走到一間古樸的院落跟前停了下來。
梅珊上前扣門,三聲長扣,三聲短扣,很快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走了出來,對傅容月拱了拱手:“主上,你來了,兄弟們都在等著呢!”
“嗯,這次秘隱來了多少?”傅容月隨著他走進院落,果然,大廳裡坐著六七個人,都做勁裝打扮,看樣子就是秦霜傲交給她的西北支脈這邊的秘隱統領了。傅容月一邊走,一邊問前來迎接的壯漢:“舒萬年,你是叫舒萬年對吧?”
“是!”舒萬年恭敬的應道:“回主上,因為主上剛到西北,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兄弟們,所以有兩位兄弟出去了,其他六位都在!”
“好!”傅容月點點頭,隨著他走進大廳,走到主位落座。
秘隱們都站了起來齊聲問好,傅容月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才開口說:“今日突然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些倉促,有人來不了也不能怪他,改日我再見其他兩位。大家都如何稱呼?”這最後一句是問的舒萬年。
舒萬年忙起身為她一一介紹,傅容月用心記著,等他介紹完了,才說:“諸位遠來辛苦,相信先前秦先生在我來之前,已經把召集大家的用意說了,我也就長話短說,不拐彎抹角了。雁北幫在西北盤桓已久,素來是地頭蛇,可是不巧,他們掌控的馬匹、鹽磚和茶磚的生意實在是緊要,乃是我大魏的命脈,決不能馬虎。這些東西我要牢牢控製在手裡,隻得辛苦各位隨我一起給雁北幫下套子了!”
“主上隻管吩咐,屬下們當遵從命令!”這些人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麵上都帶了幾分激動!
雁北幫啊!
那可是雁北幫!
盤桓在西北一線的地頭蛇,來來往往多少商旅誰也不敢惹,就連朝廷也對這個幫派多加容忍,連動他都十分忌憚。可是現在,傅容月卻說,她要吞了這雁北幫!好大的胃口,若是成了,秘隱以後豈不是在西北將成為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