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被他突然握住手,立即就反應過來他想乾什麼,她握了握拳頭,用力想掙脫。
耶律洪握得很緊,綠蕪自然掙脫不開,被他叩開了拳頭。
綠蕪的掌心光滑,可是五個指頭上,都有大小不一的繭子。這些繭子一看就存在了很久,隻是近來不常勞作,軟化了很多。
像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
耶律洪心中頓時泛起殺意,這個陵王妃有問題!
綠蕪自然明白他的表情變化代表了什麼,生死就在這一瞬間,她幾乎是暴怒而起,狠狠的一巴掌扇向耶律洪。
啪——
清脆到極點的一聲響,耶律洪完全沒反應過來,侍衛也沒反應過來,更不用說下人們,綠蕪的手仍舊是舉著,耶律洪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綠蕪這一巴掌他沒來得及躲閃,硬生生的扇得耶律洪耳朵轟鳴,兩頰火辣辣的疼!
“王妃!”梅珊耳朵一直聽著動靜,已經判斷到發生了一些意外,她不敢再假裝昏迷,就在耳光響起的那一瞬間,她也一下子跟著跳了起來,擋在了綠蕪和耶律洪之間,一幅全力護主的模樣。
耶律洪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額頭上青筋直跳,眼中露出嗜血的光。
綠蕪大腦飛快的轉動,手心出汗,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接下來如何自圓其說了!
她整了一下衣襟,麵上也是盛怒,儼然不可侵犯:“可汗請自重!”
自重二字落入耶律洪的耳朵,讓他陡然泛起的殺意一阻,這才想起來中原禮儀繁多,女子的雙手是不允許男子輕易觸碰的,更何況被他那樣緊緊的握著,看樣子在眼前這個女子的心中,他剛才的舉動侵犯了她。
就是這麼一句斷喝,屋子裡本已經劍拔弩張,反而讓耶律洪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頭腦中過了一遍自己知道的陵王妃傅容月的資料,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似乎這個陵王妃是來自鄉下。既然是個鄉下的姑娘,那麼,常年務農,手上有繭子就不奇怪了。至於那些繭子分布在手指關鍵處,為何又軟化了,想來一定是因為最近大半年在王府中養尊處優,慢慢保養了回來。
思及此,耶律洪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綠蕪這一耳光打醒了自己,不然,怕是會因為造成嚴重的後果。
如果他剛才真的將綠蕪殺了,拿不到藏寶圖不說,更是會因此得罪魏明璽,同大魏勢同水火。
聽說魏明璽是個瘋子一樣的存在,大魏的人說幾句難聽話刁難傅容月,他都能活活將人杖斃了,若是傅容月被自己殺了,指不定這人就直接帶著大軍打到了大漠來。
雖說赤蒙兵強馬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的確對他很不利啊!
耶律洪心口怦然亂跳,暗惱自己剛才失了分寸,不過,都已經做了,也隻能儘力彌補。
他往後退一步,示意侍衛放開綠蕪和梅珊,自己則坐下喝了一口熱茶。緩了緩,他才抬起眼睛,眼中露出深思之色,慢慢的說道:“王妃看來是十分愛惜自己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了,我對不是真心想侍奉我的女子都沒有興趣。這樣,你將藏寶圖交給我,我放你東去跟陵王團聚,如何?”
“你肯?”這話打死綠蕪她也是不信的。
綠蕪臉上的嘲諷之色讓耶律洪後背一僵,他也不是什麼君子,如此絕色多少有幾分舍不得。
可是,若是能拿下大魏江山,得到她也是遲早的事情,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他仰頭哈哈一笑:“我為何不肯?你們中原人不是喜歡問愛江山還是美人嗎?我可以十分確定的告訴你,我隻要江山!”
綠蕪頓時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顯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耶律洪見狀,立即知道有戲,再接再厲的誘惑著綠蕪:“王妃,聽說你們陵王殿下在大魏也是一個風采迷人的美男子,肯定有不少人想做陵王妃吧?沒了王妃你,他也還會有彆的王妃的。你不缺銀子,何苦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將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呢?”
這話真正讓綠蕪動心,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好一會兒,才抬起迷惘的雙眼,露出堅定之色:“好,我告訴你!但你需得保證,拿了藏寶圖,立即讓我和我的婢女回箕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