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耳光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卻是魏明璽自己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反身跪在惠妃的靈位前,深深地、重重地磕了個頭,再抬起頭來時,他雙眸微紅,眸中已經變成了往日的冷靜。
傅容月見狀,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魏明璽直起身來,一手牽了傅容月,吩咐姚遠:“回府!”
剛剛傅容月的那些話也震懾住了姚遠,他心驚膽戰,不禁慶幸傅容月及時趕來,才免了這許多波折。
三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後殿,正要離宮,前方內監總領謝安陽細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陛下駕到——”
魏明璽瞳孔一縮,飛快的同傅容月對視了一眼。
傅容月入宮未曾稟告,此時不宜麵聖,她推了一把魏明璽,自己折身躲進了後殿。
剛剛藏好,壽帝的鑾駕也到了,是魏明遠陪著來的。
壽帝一進福安宮,立即麵色緊張的傳了鄭嬤嬤和田嬤嬤來責問:“好端端的,怎麼會走了水?你們是怎麼看管這宮殿的?”
他心中震怒,一時之間未曾發現跪在最前麵的竟是魏明璽。
“父皇息怒,此事不怪兩位嬤嬤。”魏明璽抬起頭來,眼中尚且微紅,哽聲說道:“兒臣離京兩年,實在是太過思念母妃,故而剛剛在大殿內燒香之後,又讓鄭嬤嬤準備了一些值錢祭奠。不想今日風大了一些,有些火星卷到了柴房那邊,這才走了水。父皇放心,火不大,已經滅了。”
壽帝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些,哼了一聲,讓大家起來。
話音未落,壽帝又猛地轉頭,一下子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父子兩人一彆兩年,這是頭次相見,站著的魏明璽英姿挺拔,他剛剛完全沒認出來,回過味來,一雙眼睛頓時就紅了。
壽帝腳步帶著幾分踉蹌的從鑾駕上下來,向魏明璽伸出手去:“璽兒,你……快過來讓朕瞧瞧!”
魏明遠就站在鑾駕旁邊,見狀十分惱怒,隻要魏明璽在,壽帝的眼中就再也瞧不見他了。
不過,他一向會找存在感,忙扶住了壽帝,笑嘻嘻的模樣好像看見自己的兄弟十分高興:“九弟也真是的,你明明知道咱們這些兄弟當中,父皇最是偏疼你,怎的還讓父皇久等?快過來呀,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傅容月站在後殿內,隻能聽到話語,瞧不見壽帝的臉色,聽了魏明遠的話,多少有些擔心這樣的挑撥離間壽帝買不買賬。
她墊著腳尖,卻什麼也看不見,反而又突生變故,不小心將身側櫥壁上的一支木雕碰落了下來,發出哐當一聲。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殿外站著的寧元凱、魏明遠等人都是身懷武藝,就連壽帝年輕時也學過武功,誰都聽得見這動靜。
壽帝最清楚這福安宮如今還有幾人,臉色一變:“誰在裡麵!”
“如此鬼鬼祟祟,怕是刺客!”魏明遠不放過任何能打壓魏明璽的機會,幾乎是同時叫出了聲。
刺客二字一入耳,寧元凱手中的利劍當即出鞘,縱身擋在了壽帝跟前。
魏明璽臉色一白,裡麵的人除了傅容月不做第二人選,他頓時一陣緊張,身體隨著寧元凱擋在壽帝跟前,目光卻給姚遠打了個眼色。
姚遠會意,正要跳出來衝進內殿,不想魏明遠一直在注意著魏明璽的一舉一動,見狀便知道有些貓膩,貌似無意的又跳了出來攔了攔,阻住了姚遠的去路:“父皇在此,不可大意。寧統領,咱們一同去瞧瞧!”
姚遠被攔了下來,已然失去了先機,再搶上去就顯得刻意了,隻得用眼神請示魏明璽。
“也好,遠兒和寧統領一道進去,小心些,彆讓刺客傷著了!”不等魏明璽思考,壽帝已經吩咐下去。
魏明璽大急,也要進去,魏明遠又伸手拉了拉:“九弟和姚護衛就彆去了,你們剛從西北回來,本就疲累,父皇身邊也不能無人防衛,我們進去就行了!”
竟是不準兩人再次踏進福安宮後殿!
見魏明璽和姚遠都被扣留在了壽帝身邊,魏明遠的眼中得逞之色更濃,一拉寧元凱,舉步就往後殿走去。他嘴角勾起,這趟拉著父皇過來,可真是來對了!此刻後殿裡的人除了傅容月不做第二人選,可傅容月是王妃,不比魏明璽,不用稟告就可入宮,隻要他當場拿住了傅容月,壽帝跟前,他看魏明璽還如何保得住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