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當即落後幾步,讓魏明璽同賈茂山先行。
她回頭看去,果真在不遠處的女眷那邊瞧見了賈雲春,兩年不見,賈小姐倒看起來比當年穩重了太多,正扶著自己的母親同幾位夫人閒庭信步。
梅闌珊就走在她身後,兩人便手挽手的往前走:“我方才看賈雲春還是做的閨閣打扮,怎的兩年過去,她竟沒出閣嗎?”
“她從前定過一門親事,可她那未婚夫死心塌地愛上的是自己的婢女,同自己的婢女雙雙掛在了枇杷樹上,丟儘了她的顏麵,才多年沒人上門提親。兩年前倒是聽說賈大人又為她選了一位夫婿。”梅闌珊蹙眉,她不大愛管這些家長裡短,隻因這八卦的主人是賈雲春,才有所留意,饒是如此也回憶得十分辛苦:“賈大人選的好像也是一個世家公子,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這婚事也沒成。”
綠蘿伺候著兩位主子,這話題倒是知道一點:“王妃,梅小姐,這事奴婢也聽說了。賈大人為賈小姐選的是京北陳家的大公子,本也門當戶對,可陳家大公子身子不好,親事才定了不到三個月就突然咳血,沒幾天就去了。”
還有這等事?
傅容月挑眉:“那賈小姐還有人敢娶?”
“王妃猜的不錯,兩次婚事都沒成,大魏早已經把這些當成了談資,大家都說賈雲春是個掃把星,誰沾著誰倒黴!”綠蘿臉上露出幾分同情之色。
傅容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陳大公子當真是病死的?”
“說是病死的,可咱們安插在陳家的眼線傳過來消息說,是陳家府中幾位長輩爭奪家產,那陳大公子作為長子頗為礙眼,才被除去的。”綠蘿對傅容月佩服得五體投地,她不過略略一說,王妃就能立即想到其中關竅。
梅闌珊聽到這裡終於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恍然大悟的吸了口氣:“這麼說起來,賈雲春平白如故的為彆人背了黑鍋,也真是可憐!”
“闌珊姐姐似乎已經不那麼討厭她了?”傅容月聽了反而疑惑,眨巴著一雙眼睛打趣梅闌珊。
梅闌珊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這兩年她不知怎的轉了性子,再也不來擠兌我,瞧著也沒以前那麼反感了。前些天在街上遇到,她還幫我解了個圍。其實她還沒跟那些人做朋友之前,就住在咱們梅國公府隔壁,長得粉嘟嘟的十分可愛,我那會兒就挺喜歡跟她一塊兒玩耍的。隻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還是太計較言語上的衝突了,現在想想,也不全是賈雲春的錯。
這些事也都是京中的傳聞,傅容月聽聽也就罷了,梅闌珊說起小時候,那話題就扯得遠了。
傅容月小時候也是皮,兩人在這一點上有很多共同點,聊得格外投機。
“呀,小白!”正說著,梅闌珊忽然瞪大了眼睛,盯著傅容月的披風的風帽驚喜的叫了一聲。
傅容月一回頭,隻見風帽裡探出一個小腦袋,不是白雪那貂又是什麼?
綠蘿一瞧見白雪那雙咕嚕嚕轉的眼睛當場就怒了:“這小畜生,怎的還是跟了來?”
方才在府中時,一瞧見傅容月換衣衫,白雪就蹭到了傅容月的袖子上緊緊拽著,險些將新衣都拽破了,最後才被綠俏拎了下來抱在懷裡。她離開梅國公府時再三確認過,見小白沒跟著才放心,沒想到自己精明一世,竟被一隻小畜生給糊弄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去抓白雪,白雪卻格外靈活,順著風帽爬出來,從傅容月的手臂上一閃,就躲進了傅容月的衣袖裡。末了,還鑽出一個小腦袋得意洋洋的看著綠蘿。
綠蘿抓不到它,這口氣越發不順:“王妃,你看這小東西!”
“好啦!”傅容月籠著袖子將白雪擋住,嘴角微勾:“它既舍不得我,我就帶它去玩玩好啦,放心,我看著它,出不了什麼亂子。”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進了宮,小白你可要乖乖的啊,不準從袖子裡出來。也不準讓人瞧見你,聽到沒?”
袖子被抓了抓,顯然小白的了應諾,十分歡喜。
梅闌珊一雙眼睛放著虎狼光彩,緊緊的挨著傅容月,瞧著袖子裡的小白貂:“容月,小白太可愛啦,你把它給我養幾天嘛!”
她知道這貂兒是魏明璽送的,不敢開口討要,退而求其次,隻要養幾天就心滿意足了。
小白在傅容月的袖子裡狠狠的抓了抓,探出腦袋來衝著梅闌珊齜牙咧嘴,顯然十分嫌棄。
傅容月樂了:“它不愛讓你養,算了吧。你想跟小白玩,來謄香閣就是了。”
話音剛落,前方的魏明璽已經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傅容月,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那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