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九表哥!”她羞得脖子都紅了,囁聲囁氣的回答。
魏明璽見她坐下,隨即轉開了目光,繼續欣賞一般的看著大殿中的歌舞。
馬蘭朵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好一會兒,才紅雲滿麵的收回,驚慌的拿起跟前的酒杯喝了幾口果酒掩飾自己的激動。
傅容月隻在馬蘭朵走過來時看了她一眼,反而沒留意到馬蘭朵突然的異常,她看了一會兒歌舞,同魏明璽低聲說了幾句話,卻都是點評這些歌舞的。
馬蘭朵見魏明璽再也沒往自己這邊瞧一眼,隻跟身側的女子說話,不由對他身側的女子也上了心。
她低聲問身邊的慶鈴:“她就是陵王妃?”
慶鈴點點頭:“是。”
她就沒再說話了,專注的看著自己的酒杯,耳朵卻豎了起來不由自主的聽著鄰桌不輕不重的對話,捕捉魏明璽好聽的嗓音。
這宮中的宴席也就這般,酒過三巡,壽帝便開始封賞今年辛苦的文臣武將們。
例行賞賜,皇子們按照地位尊卑逐個封賞,魏明璽是皇子中唯一的親王,當然是頭一份。
他這兩年來在西北立了不少功勞,這兩年不曾入京城,年宴上都沒得到上次,今年便十分豐厚。壽帝賞了很多財帛,連帶著也賞了傅容月很多東西,又格外開恩,將惠妃平日裡最愛把玩的一副圍棋也一並賞給了魏明璽。
魏明璽攜著傅容月上殿領賞完畢,還未起身,壽帝忽然扭頭問下座的欽天監:“白卿,近來可有什麼宜嫁娶的良辰吉時?”
“回陛下,二月十一是個良辰吉時,宜嫁娶。”欽天監白天嵐推算了一番,忙道。
壽帝龍顏大悅:“好,好!璽兒,容月,你二人訂婚已有兩年多,這兩年在西北待著,朕瞧著你二人也是心心相印,既然二月十一是個好日子,朕就賜你們在那天完婚,如何?”
“兒臣謝父皇!”
“臣妾謝父皇!”
魏明璽大喜,一把握住傅容月的手,同她雙雙叩謝。
壽帝越發高興,等魏明璽和傅容月領了賞賜回到座位上,又點了一人出來:“梅卿!”
“臣在!”梅向榮在聽得壽帝賜婚,就料到絕對要有自己的事情,早整理好了衣衫從容不迫的出列。
壽帝道:“容月沒有母家,你既認了容月做義女,當儘父親之責,容月出嫁也要從梅國公府出門。這婚事嘛,就交給你來操持啦!”
梅向榮原先還有些擔心壽帝是要跟他商量,讓傅容月從宮中出嫁,心中十分忐忑,聞言卻是大喜,忙領了旨意:“臣領旨,謝陛下體恤!”
他們幾人歡天喜地,自然也有人十分不高興。
魏明鈺臉色緊繃,握著酒杯的手猛然手緊,露出青白的指節;他目光牢牢的鎖住對麵的傅容月,一口飲儘杯中酒,婢女填滿後,又接連灌了幾杯,喝得急了難免嗆口,連聲咳了幾下。今日宮宴是要帶府中排得上號的女眷的,趙王妃沈氏自然也來了,她並不知道魏明鈺同傅容月的許多糾葛,見他嗆到,伸出手來不輕不重的幫他順了口氣。魏明鈺卻不領情,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低啞的吼了一聲:“不要碰我!”
趙王妃臉色微微發白,錯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魏明鈺神傷難安,那邊,梅阮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錯,半杯清酒灑在了梅闌珊的裙子上。
梅闌珊正托著腮在聽壽帝講話,並未注意,他隻是一個愣神,已抽出手絹輕巧的吸去了梅闌珊裙子上的酒水,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將手絹收了回去。
賞賜了陵王,自然便是京中常年待著的兩個兒子。
沒想到,壽帝這一次卻是厚賞!
聖旨洋洋灑灑的念了出來,漫長的檄文中,傅容月隻聽到了一句關鍵的話:“擢升齊王魏明遠為齊親王,趙王魏明鈺為趙親王,著雙珠冠,領親王爵,行親王特權!”
這可是突如其來的大驚喜,魏明遠和魏明鈺急忙出列謝恩,領了聖旨後,周遭已有不少官員遙遙恭賀。兩人也都含笑受了,心中不免得意,連帶著對魏明璽的敵視都少了很多,隻是瞧見對方誌得意滿的樣子,總歸是不高興,各自冷哼一聲,不免又是一番冷言冷語的爭鋒相對。
接著,壽帝又賞了一些朝臣,幾番封賞後,他便借著不勝酒力,由謝安陽陪著去了寢殿歇息,留下的沈貴妃等幾位嬪妃倒是親切溫和,隻是終歸是女眷,又坐了一炷香左右,便都陸陸續續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