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彆院回來以後,傅容月的眼圈仍舊有些紅腫,剛哭了一場,壓抑在心底的痛苦少了很多,反而較之先前更舒暢。
剛到自己的閨房落座,等待許久的綠俏忙迎了上來:“出了什麼事情,王妃怎麼去了這許久?”
隻說是去找程氏,可一走就是大半日,她等得都著急了。
傅容月見她深情奇怪,頓住腳步:“沒什麼,在程府同程姨和容敏多說了一會兒話,又去買了些年貨。你這般急切,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倒也不算要緊,陵王殿下已派了人來問了幾次,殿下說,讓王妃回來了去王府走一趟。”綠俏鬱鬱的,姚遠已經來了三次了,每次來都板著一張臉。旁人也不覺有什麼,可她是陵王府出來的,從前就在姚遠手下乾活,看到他黑著一張臉,心裡就緊張,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真是心力交瘁。
傅容月也知道這事,忍不住一笑,轉身吩咐綠蘿去備車。
臨走之際,她回頭對綠俏招了招手,綠俏不明所以的上前來,她便說道:“知道你怕姚遠,下次他再來,你就隻管拉著梅珊一起去聽訓,我保證他連說話都會溫柔三分的。”
綠俏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奴婢知道了!”
梅珊正好從外麵回來,聽到自己的名字忙湊上前來:“王妃,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傅容月和綠俏相視哈哈大笑。
梅珊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見綠俏連眼睛都笑完了,料想定然是十分好玩的事情,追著她要聽。兩人去得遠了,不知道說了什麼,梅珊一張俏臉忽然通紅,追著綠俏就要打,綠俏當然不會束手,兩人片刻間就拆了幾招,嘻嘻哈哈的進了屋子裡。
綠蘿放下簾子歎氣:“梅珊這般幼稚,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被姚遠欺負了去。”
“怕什麼,她不是還有你們嗎?綠俏怕她,你可不怕呀!”傅容月抿唇調侃。
綠蘿更不怕她:“說的也是,不但有我們,梅珊還有王妃撐腰呢。連王爺都得讓著咱們王妃,姚遠有王妃看著,還能翻天不成?”再者,姚遠疼梅珊的那架勢,怕是以後隻有被梅珊欺負的命!
兩人對望一下,都笑了起來。
到了陵王府,姚遠已經等在了府邸門前,親自引著傅容月進了門,送她到書房。
魏明璽遠遠就聽見她的腳步聲,丟開手中的書大步站起來,牽著她坐下,變戲法一樣的捧出一個大箱子來:“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這是什麼?”傅容月搖了搖箱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的打開箱子,頓時就驚呆了。
盒子裡放著的並非是什麼珍惜器物,更不是金銀玉帛,而是一尊陶瓷雕像。瓷器是選用的白瓷,雕像是一個小人半靠在桃花下,捧著一卷書在翻看。細細看,那雕像的姿態格外熟悉,五官也分明,竟然就是傅容月自己!
“什麼時候做的?”傅容月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白瓷燒成的桃花,她知道這個工藝有多難,也不知道做這一尊雕像究竟是壞了多少個以後才弄成的。
魏明璽笑而不語,姚遠在一邊代答:“殿下還沒回京就準備好了,隻是長途路遠,這東西不好跟著我們快馬加鞭,這才讓侍衛護送在後慢慢走。王妃,這可是咱們王爺自己燒的,磨粉、和泥、塑形、燒製,可沒一樣是假以人手的。”
“就你話多!”魏明璽聽他羅裡吧嗦一堆,沉下眉喝道。
姚遠撇了撇嘴,躬身告退:“殿下,王妃,屬下突然想起一事未辦,先行告退了!”
魏明璽冷哼了一聲,擺擺手讓他下去。
傅容月瞧見他飛奔跑開,十分奇怪:“他怎麼這麼急,傷都好了?”
“你以為今日他為何跑梅國公府那麼勤快?當時我燒製這雕像時,他一時興起,也跟著給梅珊那丫頭捏了點小玩意,今日一並送到,就趕著給人送去。結果那丫頭出去了,他沒遇上,這會兒瞧見了你,肯定就猜到梅珊回去了,能不急著去借花獻佛嗎?”魏明璽嗤笑:“算了,隨他去吧,左右他也折騰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