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闌珊愣了愣,後知後覺的想起,一定剛剛在車裡同容盛打架時掉在車上了!
這個討厭的容盛,煩了她那麼久,現在連個餅都不讓她吃嗎?
夥計見她臉色變了,尷尬的摸著腰間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看樣子,這位小姐不太可能買餅了,他默默的將包好的餅拿出來,準備重新放回案桌上繼續賣給彆的客人。
就在這時,一雙纖長的素手伸過來,上麵托著一小塊碎銀子,男人帶笑的話語響在梅闌珊的耳朵邊:“彆拆,餅我們還是要的。”
梅闌珊一抬眼,身邊笑眯眯的男人不是容盛是誰?
她瞠目結舌的望著容盛,四下看了看,跟著容盛的侍衛不見了,顯然他是一個人來的。這就奇了怪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梅闌珊拍了拍懷中的白雪,這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方才白雪是在叫喚什麼,白雪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身後的人是容盛,故意出聲給她示警的。可她呢,反而當成是白雪餓了,想吃東西。
蠢,笨!
這一刻,梅闌珊恨不得用力的拍自己的腦袋,打醒自己!
“喂,你是千裡眼嗎?”梅闌珊眼睛都要睜圓了:“還是你在我身上弄了什麼追蹤的東西?”
容盛接過夥計包好遞過來的餅,扯著找零的間隙回頭一笑:“哦?我還用得著那種東西?”一副鄙視梅闌珊的模樣。
他率先一步走開,回頭見梅闌珊沒跟上,揚了揚手中的雞肉卷餅:“走呀,還傻站著乾嘛!”
梅闌珊本不想跟他走,一抬頭,就瞧見陳記餅業放在案桌上的餅已經被一個老大爺一掃而光,再摸摸空空的口袋,不免一陣惆悵。去吧,容盛煩人,她不想欠這個討厭鬼一分人情;不去吧,自己今天這一趟可就是白跑了。左右為難之時,忽然抬眼瞥見容盛掛在腰間的一個藕荷色荷包,看起來格外眼熟,可不就是自己的?
呸,什麼人情,轉了半天,容盛是用她自己的錢買的餅!
“喂,你站住!”梅闌珊氣不打一處來,拔腿追了上去:“把我的荷包還我!”
容盛拎著那大包餅頭都懶得轉一下:“我說了,我又不叫喂。”
“容盛,還我荷包!”梅闌珊更氣,再不還她,她可就不客氣了。
思及此,她腦袋裡已經自動的研究起來,究竟從哪裡開打,容盛會比較容易中招……
隻見容盛的手動了動,隨即收了回去,一團黑影衝著梅闌珊撲麵而來。梅闌珊下意識的抬手接住,入手頗為沉重,正是自己的荷包。她一愣,這一次,容盛這麼輕易就把荷包還給她了,他有這麼好說話?
梅闌珊愕然的停住腳步,容盛也停了下來,表情很是無辜的看著手中的一大包餅:“闌珊,這個什麼餅聞著好香,我餓了。”
大中午的就上門來,又追著梅闌珊又是打又是跑的,他中午就喝了兩口粥,早就頂不住了。
梅闌珊撇了撇嘴:“好吧,看在你給我送荷包過來的份上,我就懶得計較了。”
容盛大喜,忙跟著她走進了一家酒樓。
梅闌珊進了酒樓,很快就招呼小二捯飭了幾個小菜。做了這些,她自然是要走的,可容盛真是有絕招,揚了揚手中的餅,就放在自己的座椅邊,梅闌珊夠不著,懷中的白雪又可憐巴巴的看著那餅咽口水,她本就喜歡白雪,如此更是豁出去了,索性坐在容盛對麵,等菜上齊了,扯過碗筷就開始吃了起來。
隻是吃相嘛……
容盛不是要選自己做他的王妃嗎?她就不信,容盛看了她的吃相,西涼的使臣們看了她的吃相,還願意讓她做王妃!
梅闌珊在這邊狼吞虎咽,對麵的容盛也不甘落後,吃相不甚文雅的用了兩碗飯。
他先放下碗,抬頭看著梅闌珊吃得一臉油汙,蹙了蹙眉,倒了杯冷茶推給她:“你慢點吃,彆噎著了。”忽然,他盯著梅闌珊看了片刻,展顏一笑:“如果你是想以此打消我娶你的決心,我勸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我啊,喜歡誰,怎麼看怎麼順眼。不喜歡誰,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恰好,我喜歡你。”
“咳咳……”梅闌珊給這一番話嗆得連連咳嗽,臉都憋紅了。
白雪在她手邊的桌子上正啃著一塊雞肉卷餅,見她咳嗽成這樣,以為是容盛使了什麼手段,支起身子來衝著容盛齜牙叫喚!
容盛對白雪笑了笑。
都說畜生敏感,他這一笑確然是真心實意的,白雪摸了摸爪子,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闌珊,低下頭去繼續快樂的啃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