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傅容月先想起來:“上次闌珊姐姐抽了容盛一頓鞭子之後,父皇就將他招進了外宮住著,他應該是從外宮直接到這裡來的。”
“嗯。”魏明璽點頭,他也記得是有這回事。
提到梅闌珊,傅容月立即擔憂的看向梅國公府的位置。今年的宮宴儘是皇室宗親,朝臣們的位置普遍都在後麵,梅國公府聖眷極濃,也排在了左邊的第三排第一位,正在傅容月和魏明璽的身後。
她一扭頭,梅闌珊立即就發現了她,悄悄的用手在桌子下給她打手勢。
梅向榮生怕她又闖禍,看了她一眼,輕輕咳了一聲。
梅闌珊立即規規矩矩的坐好,隻是也隻安分了片刻,趁著梅向榮轉頭的時候,又嬉皮笑臉的跟傅容月做口語,傅容月猜測是讓將小白給她玩玩,全然沒在意那邊容盛時不時撇過來的目光。
傅容月無語的撐住額頭,看樣子,她白操心了。
魏明璽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你倒是不必擔心梅闌珊,依我看,梅闌珊性子灑脫,一旦認準了她同容盛不會有任何交集,那一頓鞭子下去,估計已經涇渭分明,再不會對容盛做什麼,闖什麼禍了。”
“我不擔心闌珊姐姐,我擔心容盛。”傅容月低低的說:“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且看吧。”魏明璽點頭,確實如此。
說話間,第十二聲警世鐘已經響了起來,第十二聲警世鐘響起,壽帝就要帶著眾妃嬪入殿。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靜靜恭候壽帝的到來。
不多時,壽帝的鑾駕就到了,謝安陽細細的嗓音綿長的通報:“陛下駕到——各宮娘娘駕到——公主駕到——郡主駕到——”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直到壽帝帶著妃嬪們走到上首位置坐下才起身。幾位公主福了福身,各自到自己的座次上落座。她們的位置也都在魏明璽等皇子的一方,就在第二排。
傅容月眼前一花,一個嫩紫色的身影蹦到了她和魏明璽的跟前,馬蘭朵笑容冶豔的看著魏明璽,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十分喜悅:“明璽哥哥,你也來啦!”
“閔貞郡主。”魏明璽對她並沒什麼特彆,隻表情比麵對其他人稍稍溫和一些:“今日年宴,我自然該來的。你也落座吧。”
“我想坐在明璽哥哥旁邊。”馬蘭朵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魏明璽:“我過來跟你們同坐,好不好?”
說話間,完全無視掉傅容月的存在。
傅容月眉頭越蹙越深,她記得上次來宮宴時,馬蘭朵尚且規規矩矩的稱呼魏明璽為九表格,這才幾天不見,她已經格外順口的改了稱呼,十九歲的人了,一句“明璽哥哥”喊出來,伴著她獨有的發音,酥得傅容月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馬蘭朵貴為郡主,常年住在宮中,這撒嬌的本事都是跟誰學的?
隻是,明麵上她還是陵王妃呢,馬蘭朵要插進她和魏明璽之間來,這意思就有點讓人捉摸了。
她淡淡一笑,上次就覺得馬蘭朵有點不對勁,若說上次她尚且含蓄,那這一回,對魏明璽有意就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
魏明璽卻不受她籠絡,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宮中自有規矩。”
馬蘭朵被拒絕,不免一陣委屈,臉上滿是受傷,兩隻手無意識的搓著:“明璽哥哥不喜歡我坐在這裡?”
“都怪臣妾。”她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沈貴妃目睹這一切,忽然笑著對壽帝說:“臣妾思慮不周,沒把朵兒的位置安排好。她平日裡跟誰都不是太親近,臣妾竟沒看出來,原來朵兒和陵王關係這般親密。早知如此,臣妾應該將他們兩的座位排得靠近一些,陵王照料她也方便。”
傅容月聞言抬頭,正瞧見沈貴妃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她立即就明白了沈貴妃要打什麼主意!
馬蘭朵的這些小心思連她都沒瞞過,怎麼會瞞得住老謀深算的沈貴妃?她同沈貴妃雖然明麵上並未撕破臉,但陵王府和趙王府的決裂已是必然,沈貴妃應該也放棄了拉攏她的打算,現在恐怕是要全力對付她了。
這一招,大概是想給自己添堵吧?
壽帝不明所以,聽了沈貴妃的話,果真抬頭看了看馬蘭朵,馬蘭朵抓緊時間賣乖:“皇舅舅,讓朵兒坐明璽哥哥身邊吧,好不好?”
不得不承認,這嬌撒得很是成功,壽帝露出寬容的笑,吩咐謝安陽:“好好好,依你!安陽,去,將閔貞郡主的座椅挪到明璽身邊。”
馬蘭朵喜形於色:“多謝皇舅舅!”
謝安陽將她的座椅搬過來,她生怕魏明璽和傅容月出言反對,忙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