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平日裡最喜歡黏著她,今日不知怎麼的,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白雪在桌子上抽了抽,又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猛地往容盛的桌子上閃電般的竄了過去!
“啊!”
“小心!”
“白雪,回來!”傅容月見四周的侍衛已經拔了刀子,一下子就急了,忙站起身來喚道。
然而來不及了,白雪落在容盛的桌子上,咕嚕嚕的一雙眼睛瞅著容盛,似乎有點疑惑他是誰,可是思而不得,不禁煩躁的低低咆哮了一嗓子。
傅容月隻覺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白雪,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身首異處了。
劍拔弩張之時,隻見容盛不緊不慢的伸出手,提住了白雪的一隻小耳朵,將白雪拎了起來,拿到眼前仔細查看。
白雪這會兒倒是十分乖覺,不斷地伸出舌頭舔舐容盛的手心,似乎對他說不出的喜歡。
大殿中一片混亂,大家剛剛都被白雪驚嚇,紛紛離席,梅闌珊不知不覺的從後麵走了過來,在傅容月身邊站著,見到白雪和容盛如此親密,她也是吃了一驚,又有些妒忌:“這小畜生,我天天拿雞肉卷餅喂它,它也不見得跟我親近啊。這可是奇了怪了,上次它見到容盛,也沒表現出特彆的喜歡啊!”
傅容月擔憂的看著白雪,她隻怕容盛下手不知道分寸,一下就將小白弄死了。
誰知道容盛看了片刻,就將白雪放在了桌子上,抬頭看向梅闌珊所在的方向,蹙著眉頭想了想,他記得,上次同梅闌珊一起去買雞肉卷餅時,梅闌珊就帶著這隻小畜生的。這小東西,梅闌珊帶進來是不是犯了宮規?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一時也不知道是否該把白雪還給梅闌珊。
就在一片安靜中,沈貴妃驚訝的捂住嘴巴,瞪大的眼睛有些許後怕:“這……這畜生是誰帶進宮裡來的,還膽子那麼大,帶到年宴上來了!”
“是啊,每年宮裡的年宴是團圓的場合,今年卻讓一隻畜生給攪和了,陛下,你看……”意外的,沈貴妃話音剛落,齊貴人就幫著接了個腔。
魏明璽聞言在冷笑了一聲,這兩人一致對外,不外乎是知道這畜生的來曆吧?
知道是他魏明璽的東西,就忙不迭想往自己身上扣帽子了,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沈貴妃開了口,齊貴人也說了話,這兩位妃嬪是個什麼意思,下麵的人頓時就清清楚楚。趙王妃沈氏出自沈貴妃一脈,對沈家跟傅容月的恩怨也是了如指掌,上一次沈夢喬和沈夢琪吃了傅容月的虧,也沒少來趙王府找她哭訴。旁人都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趙王同傅容月那些扯不清的往事,可她心裡都跟明鏡兒一樣,隻是不能同魏明鈺算,這筆糊塗賬就要著落到傅容月的頭上來。
既然沈貴妃都這般說了,她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想到這裡,趙王妃麵帶疑惑的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這一桌,落在傅容月身上:“那畜生方才好像是從陵王這一桌竄出來的!”
“是,我也瞧見啦,我還被嚇到了!”馬蘭朵忙站起來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形容:“我看見是從陵王妃身邊跑出來的。”
趙王妃得了這話,立即就蹙眉後怕的職責:“九弟妹,今天是年宴,父皇和各宮娘娘都在,你怎的這般不守規矩,還帶著一個畜生上殿。這衝撞了父皇和各宮娘娘,壞了年頭上的規矩,可怎生了得?”
“九弟也真是的,就算是寵愛九弟妹,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啊。”魏明遠淡淡一笑,隻衝著傅容月去怎麼夠,不拉魏明璽下水,怎對得起這一場亂局?
這話讓容盛好一頓疑惑,狐疑的看了看傅容月,又看了看梅闌珊。
這白貂兒到底是誰的寵物?
他拿不定主意,垂下頭來,目光十分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貂。
忽然,他閉了閉眼睛,聞到了白貂兒身上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味道並不濃烈,可是讓人覺得熟悉。他仔細的想了想,陡然間睜開眼睛時,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想起來了,原來是那種藥的氣息!
這深宮之中行事如此卑劣,原來不但是西涼的皇宮裡有,大魏也有!
他內心鄙夷,目光複雜的落在魏明璽和傅容月兩人的酒杯之中,大致猜到了白雪這一身的味道是從哪裡惹來的了。
隻是,此情此景,不知道魏明璽要如何應對?
容盛調整了一個坐姿,閒閒的撐著額頭,一邊看著白貂兒在他身邊蹭來蹭去,一邊時不時的用眼角打量著傅容月和魏明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