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忘記了,當初陵王還坐著輪椅呢。”不等梅向榮解釋,這一個問題梅阮儀倒是能回答。
怎麼著,柳家也不會選勢力比齊王更弱、還身帶殘疾的魏明璽來扶持!
傅容月抿唇笑道:“這些原本的都隻是揣測,但有一件事,徹底證實了我的想法。”
“什麼事情?”梅阮儀感興趣的撐起身子。
傅容月道:“還沒去西北時,我有一次聽說柳皇後病了,曾經去中和宮裡探望過柳皇後,也是那一次,柳家人露了破綻。當時我與柳皇後相談甚歡,臨走時,柳皇後送了我一個當時最為流行的機巧玩具盒子。綠蘿無意中的一句話提點了我,綠蘿說,那是年輕人才喜歡玩的玩具。既然如此,年輕人的玩具如何落到了皇後宮裡,我就特意去查了一下。”
當時正值沈家小姐沈芳菲同何方略成婚,而何方略家的姑姑,恰好就是柳家的人,所以,柳家也有人不遠千裡前來恭賀。聽說來的是柳家的次子柳衡,這柳衡到了京中後,隻在何家停留了片刻,禮物是暗中送到了刑部主司蔡卯的手裡的。
至於蔡卯是什麼人……
傅容月挑眉:“你們可彆忘記了,魏明春的未婚妻姓什麼,叫什麼!”
“蔡知琴,同如今帶著齊王妃蔡知棋是雙生姊妹。”梅闌珊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自己也是愣住了。
梅阮儀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所以,禮物通過蔡卯的手,流入了齊王府。齊王妃在入宮朝見時,自然就能將盒子帶到宮裡去了。”
這其中可真是饒了好多彎子,當真不容易,傅容月能從這麼細微的線索裡摸到這條線,可謂是聰明之極!
一時之間,梅阮儀幾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齊王妃既然已開始做這樣的事情,也就證明,齊王府同柳家是一體的了。再聯想到齊王毫無人脈,必定不能成事,齊貴人妥協更不在話下。”傅容月點了點頭。
幾人齊齊沉默,是啊,若不是有柳家這樣的大氏族在暗中扶持,齊王怎麼可能用兩年的時間,從一個花天酒地的風流皇子,一躍成為陛下倚重的王爺,更在今年同魏明鈺一起晉升為親王呢?
若非傅容月的分析,他們又怎能想到這其中的關竅?
幾人麵麵相覷,越發的感覺到京中的這趟水現在是越來越渾濁了。傅容月和梅向榮身在其中,隻怕更是舉步維艱,時時刻刻被壓得窒息吧?
梅阮儀伸出手去,憐惜的握著傅容月和梅向榮的手:“爹,容月,你們真的辛苦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如今他們還能有這樣平靜的生活,是梅向榮和傅容月苦心經營才換來的安穩。他在流連於兒女情思、江湖豪情時,老邁的父親、嬌弱的妹妹在用肩膀為他們撐起一片澄澈的天空!他眼中濕潤,有愧疚,更多的是心疼和感激!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梅向榮歎了口氣:“今天告訴你們這些,隻是希望你們有了個底,遇事三思而後行,能保全了自己。”
三人齊齊點頭:“爹,你放心!”
這一刻,梅家人的心是真正的扭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好一會兒,大家才平靜下來。今夜得知了這麼多真相,梅阮儀已經有了警覺,對宮外的事情也有了判斷:“魏明春死了,柳家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一定會對齊王更加厚望。今夜朱雀台上的事情是齊王乾的吧?”
“除了他還會有誰?”梅向榮冷哼了一聲:“他早就等不及動手了。”
傅容月也點頭:“應該是齊王做的,不過,在朱雀台下刺殺傅容芩的,應該能齊王府的刺客不是一撥人。”
“何以見得?”梅向榮這是第一次聽她下這個結論。
傅容月就將當時的情景說了,末了分析:“沒理由齊王府的人全部上了去,單獨留下一人在此等候,而且當時他下手的目標很是明確,就是要傅容芩的命而已,說句難聽的話,我,趙王妃,哪個的命不比傅容芩重要呢?所以我斷定應該是私仇,想趁火打劫罷了。”
至於會是誰……
傅容月挑眉,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是就傅容芩的死對頭曲瑩瑩!
曲瑩瑩,她接下來要收拾的就是她了!等曲珍甯的事情傳到京城來,這趙王府可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