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琴賠著笑說:“聽說容盛太子長得俊俏,我可沒見過,是有這回事嗎?”
“嗯,大抵是同樣的血脈,同咱們的幾位皇子比起來,容盛的長相也沒得挑剔的。”這個不得不承認,齊王妃的評價很是中肯。
蔡知琴掃了一眼傅容月,眉眼彎彎,好似單純的說:“聽說容盛太子來到京城就是為了求娶梅大小姐,陵王妃同梅小姐是一家人,可不知道梅大小姐是怎麼想的?難道梅國公府會同出兩位王妃,就像當初的忠肅侯府一樣?哦,抱歉……我不該提忠肅侯府的!”她話音剛落,忽然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巴,好像自己說錯了話。
傅容月淡淡一笑:“容盛太子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雖說他是留在京城求娶我闌珊姐姐,我卻隻見他登門拜訪過一次,個中目的,誰知道呢?”
說著這話,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齊王妃,這話她相信齊王妃會傳達給魏明遠的。
至於怎麼做,她就插不了手了!
隻是,蔡知琴明明忠肅侯府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還故意在自己跟前提起,她的心思未必就見得是真正的平衡。
也對,蔡知琴和蔡知棋兩人同出一府,還是雙胞胎姐妹,蔡知琴還是姐姐,她和蔡知棋兩人是同一天被壽帝指婚給了兩位皇子。可如今這境遇真是天差地彆,蔡知棋是正統的王妃,魏明遠剛剛封了親王,蔡知棋的階品要上漲,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妃,誰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行禮招呼;而蔡知琴呢,因為指婚的人是大皇子魏明春,魏明春謀逆,雖然沒有被誅殺,但也判了流放之刑,柳家更是因此遠遁京城,她這個未婚妻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這兩年來,壽帝不曾作廢婚約,她無人問津,眼見著年紀漸漸大了,更是誰都看不起她了!
彆的不說,單看這兩年來蔡知琴的氣質,就知道她變了很多。
從前,這個女孩子文質彬彬,渾身都透著書卷氣,可現在呢?
傅容月抿唇低歎,縈繞在蔡知琴身上的自怨自艾、對這個世界的敵意,早已經讓這個女孩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刺蝟……
齊王妃也知道傅容月的意思,看了自己的長姐一眼,忙著打圓場:“姻緣的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求不來。想來容盛太子也定會明白這個道理,不再多做無謂的糾纏的。九弟妹,咱們到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女眷們在的宴廳,齊王妃和傅容月都站住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綠蘿上前來為傅容月打理頭發,傅容月似乎還在氣頭上,微微歪了頭避開,綠蘿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滿臉的納悶,又去替傅容月撫平衣衫上的褶皺。
傅容月卻不耐煩的拍開了她的手:“好了,有完沒完!”
綠蘿錯愕的縮回手,表情委屈,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齊王妃作為東道主先走一步,進入廳內,傅容月也再不管綠蘿,舉步跟著齊王妃進去了。綠蘿咬了咬下唇,憋著雙目中的淚光,趕緊小跑著跟上,傅容月又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兩人的表情動作無一例外都落入齊王妃和蔡知琴的眼裡,兩人不免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齊王妃的身邊的婢女引著幾位主子落座,宴廳裡自有婢女伺候,不用這些貼身大丫頭們了。齊王妃吩咐道:“春穎,今日是年宴,各位夫人們的婢女也要照顧周到。我在偏殿準備了筵席,你帶著各位姐姐妹妹前去用些粗茶淡飯吧!”
她身後的春穎應了,走到殿中福了福身,笑盈盈的說:“各位姐姐妹妹請隨我去偏殿吧!”
“王妃真是貼心!”
“是啊,連丫頭們都想到了!”
大家紛紛感歎著,吩咐自己的婢女跟著春穎前去。大丫頭們都走了出來,傅容月見狀吩咐綠蘿:“你也去吧。給我安分一點,彆惹是生非,否則……”
後麵的話她沒說,可綠蘿什麼都懂,微微一晃,忙低聲答是,小心翼翼的跟著春穎走了。
丫頭們都走後,齊王妃便吩咐開宴。今日這一出年宴,齊王妃自然是主角,作為東道主敬了在座的夫人們後,齊王府的側妃孫氏也敬了大家三杯酒,大家賠著笑,竟是意外的融洽。傅容月的眼波落在這些人身上,各懷心思,她越發的放鬆了,知道重場戲應該在後麵,前期怎麼也得配合。
現在,就看綠蘿如何唱下去了!
此時,綠蘿所在的偏殿也開始了筵席。
春穎招呼著大家坐下後,丫頭們齊聚一堂,沒有主子們那麼拘謹,提起筷子吃喝,一邊吃一邊小聲的說著話聊著天,跟家常一般。
綠蘿坐在春穎身邊,正努力的跟麵前一盤清炒萵筍戰鬥時,忽聽耳邊有人感歎著說了一句:“還是陵王妃身邊的這位姐姐有福氣,聽說陵王妃對下人極好,姐姐平日裡一定是山珍海味吃了不少,這才對素菜那麼著迷吧?”
“王妃待我們是很好的。”綠蘿垂下眼皮,神情帶了幾分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