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瞧容月這張嘴。”齊王妃忍不住跟身邊的孫氏笑了起來:“真是一點也吃不得虧。”
傅容月挑眉坐下,神色謙和極了。
齊王妃便抬頭看向大家:“依我看,憑著咱們陵王妃的這張巧嘴,可是誰也說不過她的。你們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陵王妃乃是大學士蘇永圖的外孫女,這份才氣機智可不是誰都能比的。”一名不認識的夫人笑道。
齊王妃就點了點頭:“錢夫人倒是提醒了我。酒過三巡,這般枯坐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來玩點遊戲吧。這樣,我去同殿下請示一番,咱們將宴席設到廊下,讓男賓們也出來,權當是看熱鬨解悶,大家趁著這個時間說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自然沒人說不好。很快,齊王妃起身去了正廳,不多時回來,便指揮著家丁們將酒宴搬到了廊下。
男人們聽說女眷們這邊要行花令玩遊戲,也跟著搬了出來。刹那間,廊下就坐滿了人,火盆端出來放著,廊上拉起遮風的簾布,也不覺得多冷。
傅容月冷眼看著齊王妃忙前忙後的布置,眨眼間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不禁心口冷笑。看樣子,這些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行花令是早有預謀的,並非是臨時起興。是要看她出醜?也不像,京中人人知道她是女官承印,外祖父蘇永圖是有名的大學士,母親也是飽讀詩書,彆的不說,吟詩誦詞她還是能來幾句的;可如果不是這個目的,齊王妃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玩這一出啊!
她閉了閉眼睛,將今天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
來到齊王府後,她和魏明璽就被分開了,之後,齊王妃讓人隻開了賈元春,然後派出丫頭噓寒問暖,並故意將容盛在這裡的消息告訴自己。而自己派出綠蘿前去報信,綠蘿卻被攔了下來,而自己在後園裡卻聽到丫頭們在說綠蘿是故意不去找魏明璽的,綠蘿對魏明璽有意思的傳聞;這之後,她的貼身丫頭被叫走,留下自己單獨一人,可以想見,應該也有人在綠蘿的耳邊吹風吧……
如此一來,她們主仆有了隔閡,魏明璽也跟容盛直接遇上了。但是,這些都跟行花令沒有關聯啊!
齊王妃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她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冷風一吹,廊下燈火通明,她的眼波掃過男賓那邊,掃過人群裡的幾個人,忽然就通透了起來。
她一下子明白了齊王妃是個什麼意思!
壓住心底冷笑,傅容月鎮定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起身也隨著女眷們走了出來。
齊王妃笑吟吟的站在中間,手中捧著一個頗為巨大的花筒,裡麵放著不少精美的竹簽。
行花令是京中目前十分流行的一個遊戲,男男女女都可以參與,每人從中抽取一支竹簽拿在手上,竹簽上都有一句詩詞,代表的就是一種花卉,抽到寫著什麼花卉的簽,這人的代號就是什麼花,在行花令的過程中,全程不叫人名,隻喊花名。
規則也簡單:從拿到簽的人群裡隨即抽取一人做為掌令人,掌令人根據手中的簽,從寫著暗語的紙盒中隨即抽取一張,指定給下一個花名,由下一個花名來根據紙盒中的提示詞作詩。作出詩詞後,掌令人猜她描述的是什麼東西,猜錯了就接受懲罰,該花名就成為新的掌令人;掌令人猜對了,花名接受懲罰。至於懲罰是什麼,則由掌令人從第二個紙盒中抽取!
這遊戲新奇又好玩,既高雅,難度卻又不高,一經推出就受到大家的喜歡。
齊王笑道:“單是女眷玩多沒意思,咱們也來參與。”
“可是人數是否過多了?”齊王妃有些猶豫。
齊王抬手一揮,爽朗的看向大家:“這種新奇的玩意,就不為難像王大人這樣上了歲數的人了。咱們年輕人來玩就好了。你們幾個都來。”他隨手在男賓中一點,點了幾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出來,又看向魏明璽和容盛,“九弟,容盛太子,這遊戲有些意思,你們肯定沒玩過,也一起來吧?”
“三哥盛情,卻之不恭。”魏明璽當先走了出來。
容盛聳了聳肩:“我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就權當是學習學習你們大魏的精粹好了。”也站到了中間來。
這幾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一出來,女眷中一陣騷動,不少女子都紅了臉龐,春意萌動可見一斑。
齊王妃也說:“今天來的小姐並不多,就這幾位小姐吧。既然九弟都參與其中,九弟妹可千萬不能推辭哦。”
“是。”傅容月福了福身,若是衝著她來的,她不參與豈不是讓人失望?
當即,被齊王妃點到的人都在廊下就坐,大家圍城一個圈,火盆擱在中間,其他在兩邊坐下,廊下鬨哄哄的,很快氛圍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