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遠見他久不動手,還以為他是趁機拖延時間,忍不住在一邊笑道:“劍當然是好劍,九弟既然喜歡,也不必一直看了。你若是贏了,這劍我就送給九弟好了。”
“當真?”魏明璽挑眉。
魏明遠哈哈大笑:“那還有假?”
魏明璽點了點頭,劍尖直指地麵,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看向蔣先幼:“請!”
容盛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傅容月身邊,兩人並肩而立,容盛蹙眉看向場中的魏明璽:“長槍同短劍對陣,優勢可不止一點兩點,陵王怕是要吃虧。”
“敵不過也沒什麼。”傅容月反應平淡,“打不過,認輸就行了。”
“陵王怕是沒這麼豁達。”容盛輕笑,那個男人骨子裡的清高和貴氣,是決不允許他向這種人低頭的。這一點,他同魏明璽很像,很容易就能看穿魏明璽的心思,也因此並不希望魏明璽輸掉。
傅容月沒說話,魏明璽動了,她的心神也跟著走了。
正如容盛所說,蔣先幼用長槍同魏明璽對陣,優勢十分明顯,長槍舞動起來,魏明璽根本不能近身。
但魏明璽有一點優勢是蔣先幼無法比擬的,那就是兵器!
古劍上邪,古時便是馳騁疆場的利器,上麵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戾氣極重。魏明璽稍稍注入一點內力,那劍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同長槍稍稍一碰,便削下來一片木屑。剛剛一交手,蔣先幼便不敢同魏明璽硬碰硬了。
魏明遠見狀忍不住哼了一聲,早知如此,就不該用這劍激魏明璽出手!
魏明璽沒敢拖太久,久了,必定能讓容盛看出端倪來,他尋了個空際,趁著蔣先幼側身躲避他的劍鋒,便身形微轉,不閃不避送來的槍頭,直接一劍砍向了蔣先幼手中的槍。蔣先幼知道上邪的厲害,倉促間忙轉身,槍頭還是被上邪一劍砍了下來。魏明璽也不欺負他,瞬間將上邪交到左手上,右手往前一鬆,一把抓住了空空如也的長槍往自己身邊一拉,蔣先幼被這巨力拉得一個趔趄,反應過來時,手中的長槍已經落在了魏明璽的手上,而沒有槍頭的木棒正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從頭打到尾,魏明璽一步都沒挪!
魏明遠忍不住同身邊的齊王妃咬耳朵:“看出來沒,他的行動仍然是不便,若是蔣先幼動作快一點,他可要輸了。”
“這是軟肋。”齊王妃喜道:“總算知道了他的弱點。”
“嗯。這上邪也算是送得值得了。”魏明遠點頭。
說著,他走上前來鼓掌:“當真是精彩。九弟,想不到你武功也有這麼高的造詣,三哥怕是都打不過你。”
“不過是在軍營裡跟手下學的粗淺功夫,全靠手中的上邪鋒利,讓我占儘了便宜。多謝三哥割愛!”魏明璽喜歡的撫摸著上邪的劍身,一刻也不肯多等,讓侍衛將木盒拿了過來裝好,遞給了綠蘿抱著,讓綠蘿即刻拿回馬車上去。
兩人目光交彙,綠蘿羞紅了臉一般,連傅容月都不理,抱著上邪快步走了。
傅容月見狀,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哼了一聲。
齊王妃早將這一切看在眼底,適時的上前來吹耳邊風:“九弟同九弟妹的感情真好,你看,他對你的丫頭可是信任至極。我家王爺就不會這樣,我們還沒成婚時,我身邊的丫頭,他向來是不好使喚的。就是現在,他要用我的人也會讓我自己使喚。”
“還真是!”傅容月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字:“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齊王妃便不再多說,招呼著大家坐下,要開第二局行花令。
這一次,卻又換了一撥人,傅容月顯然心情不好,齊王妃也沒要求她上,陪著她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其他人玩耍。
魏明璽贏了一局,有些心不在焉,第二局也推脫了。
這廊下熱熱鬨鬨的玩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冷意越發厚重,再也待不住,大家重新回到廳中,又飲了一個多時辰的酒,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便都慢慢的散了。
幾人坐回陵王府的馬車,綠蘿就迫不及待的將偏殿發生的事情說了,傅容月也將自己聽到的說了,兩人一合計,傅容月就是一聲冷笑:“剛策反了程姨,接著就來挑撥我們兩人,下一步,怕是要利用你們了。”
“你可知道齊王為何突然如此著急?”魏明璽撫摸著上邪,漫不經心的反問。
傅容月也是想不通,今日這年宴雖有風雲,卻並不是想象中的暴風驟雨,齊王和齊王妃明明動了手,又怎麼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魏明璽合上盒子,語氣篤定:“江南那邊的事情,風聲傳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