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芩蹙眉:看著打扮不像是曲瑩瑩的親戚,兩個小丫頭還沒真說錯!
可是,無緣無故的,這兩人也不會來找曲瑩瑩。
想到這裡,傅容芩收拾了一番衣衫,臉上堆砌出溫柔大方的笑容,緩步走了出來,她並未徑直走到那農婦跟前,而是假裝離開府邸,無意間的一個回頭,才發現了站在樹影下的農婦,貌似的關心的走近了,問道:“大嬸,天都黑了,你怎麼在這裡?是在等我們趙王府裡的什麼人嗎?”
那農婦站了好半天了,都沒人過來問津,聽她說話和善,忙將自己的心事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夫人,民婦是來找府中一個姓曲的夫人的。”
夫人?
傅容芩心口冷笑,曲瑩瑩對外說自己是夫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也真夠臉大的!
麵上,她卻仍舊是和煦的笑著的:“姓曲的夫人?府中隻有一個女子姓曲,不過不是夫人,是咱們王爺的良人。你要找的可是她?她生得挺美的……”說著將曲瑩瑩的長相描述了一下。
農婦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位夫人。”
那就沒錯了!
傅容芩笑道:“曲良人就在府中。你是她什麼人?”
“民婦不是這位夫人的什麼人,隻是白天在街上發生了一件事,讓民婦心裡麵很是不安,所以才鬥膽前來問問的。夫人,你知不知道白天那位曲夫人帶來的兩個姑娘怎麼樣了,曲夫人放了她們沒有啊?”農婦說得急,一雙眼睛微微有些發紅:“那兩個姑娘是好人啊,她們救了我家狗兒的命,都怪我膽子小,哎……”
“你先彆急,慢慢說給我聽。”傅容芩拍著胸脯保證:“我幫你做主!”
“你是?”農婦見她胸有成竹,有些吃驚。
傅容芩端著大方的笑沒說話,素衣忙替她說了:“這位是我家主子,是這府裡的側妃,比你說的那位曲良人還高了兩個階品呢,曲良人在我家主子跟前也就是個奴才,大嬸,你不要擔心,我家側妃能做得了主的。”
她聽了這農婦說的話顛三倒四,見誰都是夫人,就知道她分不清王妃裡的階品,忙說得更直白一些。
那農婦恍然大悟,大喜之下,將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這些話隻把傅容芩聽得兩眼放光,心中冷笑連連。
曲瑩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騙闖進來,既然是你先惹我的,你也彆想好過!
不等農婦說完回家後怎麼樣良心發現的過程,傅容芩就急切的打斷了農婦:“既然是這樣,你跟我來吧!待會兒見著了王爺和王妃,你也得這麼說。”
“是,是!都聽側妃的!”農婦忙答應下來。
傅容芩帶著農婦和孩子從側門進了趙王妃,七轉八轉,很快來到正廳外。遠遠的就瞧見傅容月坐在正賓位置上,閒適淡定的喝茶;王爺和王妃都緊緊蹙著眉頭,顯然很是棘手;曲瑩瑩跪在地上,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讓傅容芩生氣的模樣!
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壓低聲音對身邊的農婦說:“那曲良人和救你兒子的兩個姑娘都在大廳裡,你過去吧,素衣,你送她。”
她隱在轉角處,不想親自出馬,就是不想看到傅容月!
尤其是如今她是側妃,傅容月是正妃,就算不是一個府中的人,她見了傅容月也得屈膝行禮,想想就憋屈!
素衣福了福身,帶著農婦和孩子去往正廳。
正廳裡僵持著,府中的下人在大門口通報:“王爺,素衣帶了兩個人來,是一個農婦和一個孩子,說是在側門見著這婦人正在打聽今兒良人帶回府中的那兩個姑娘的消息,側妃聽說正廳裡王爺和王妃正在為此憂慮,故而讓素衣送了人過來。王爺,要傳喚嗎?”
傅容月的手輕啪一聲,穩穩落在扶手上,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綠俏和綠蕪也都是神色一鬆,知道時候到了,雙雙回頭看向門口。
魏明鈺眉頭蹙得更緊:“當真是救了人?讓他們進來!”
下人應了聲,躬身退下,很快,微胖的農婦就牽著孩子走進了正廳。她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顯貴人家,一雙腿抖如篩糠,緊緊的牽著孩子的手,還沒走到大家跟前,就已經站不住一般,在離大家一丈遠的地方噗通一聲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