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見他動怒,誰也不敢疏忽,忙都立正回答。
魏明璽和傅容月冷眼看著這一幕,都覺得隱約有些熟悉。
回想起當年初初到西北軍中時,不也是這樣的境況嗎?比紀城軍更為複雜的西北軍都能收複,傅容月對魏明璽是一點也不擔心的,她微笑著看向魏明璽,魏明璽也會意的點了點頭,等葉廣川訓話之後,才站出來說道:“紀城軍乃是京城的防衛軍,我奉命暫領,短時間內,紀城軍的運作仍然不變,聽由葉統領安排。”
他說著扭頭看向葉廣川:“葉統領,可有不妥?”
葉廣川一顆心撲通一下,對魏明璽這突然的問話覺得無所適從。他琢磨的看著魏明璽的眼睛,分不清魏明璽究竟是想給自己下馬威,還是真的是詢問自己的意見。
拿不住時,隻能模棱兩可。葉廣川應道:“臣領命!”
這可是行了最高禮了,傅容月不禁在心底暗暗啐罵了一聲老狐狸!
這葉廣川也真是狡猾,生怕得罪了魏明璽,在禮數上做得十足十的好,但一點實權也不想放給魏明璽,如意算盤打得是真好!
難怪,他能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多年,魏明鈺也格外看重這個人!
她的眼睛落在四周那些灼灼的目光上,這目光也是熟悉,果然,還未完全收回,就聽見左方有人道:“聽聞陵王殿下身邊的一個侍衛都武功卓絕,連西涼太子帶來的名將也是輕而易舉的勝出;陵王殿下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那日在齊王府中,殿下連動都不動,便憑著一把短劍擊敗了蔡國公的外甥蔣先幼。我們都是習武之人,粗鄙之餘最喜歡切磋武功了,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同陵王殿下較量一二?實在不行,同陵王殿下身邊的這位兄弟切磋一番也是可有的!”
傅容月回眸看去,說話的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糙黑的膚色,一看就是平日裡在軍營裡跌打滾爬的。
她抿唇一笑,人不可貌相,聽這人說話十分周全,先抬高了魏明璽和他身邊侍衛的身價,又一番自我剖析,最後退避三舍請戰,可謂是滴水不漏,既惹不著魏明璽,也能達到下馬威的效果。
這樣的人才,在這紀城軍裡可是委屈了!
隻是他終究是不太了解魏明璽,不知道上次同西涼武士切磋的是姚遠,而今天跟著出來的卻是董劍逸!
有意思!
傅容月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落在董劍逸身上,也不知道董劍逸的武功比起姚遠如何,跟這漢子比起又如何?
魏明璽的眼睛裡也有幾分詫異,問葉廣川:“此人是誰?”
“殿下恕罪。這人名叫毛易闌,是個鄉下人沒什麼規矩,本性並不壞的。”葉廣川小心翼翼的陪著醉,目光悄無聲息的打量著魏明璽的反應,卻並未開口勸阻。
如此一來,魏明璽也知道了葉廣川的心思,原來是借著這個漢子想給自己立威呢!
魏明璽並不害怕這樣的事情,淡淡一笑:“毛將軍想切磋一二,不知想怎麼個切磋法,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
“我們在校場,自然就比些拳腳。”毛易闌拍了拍胸脯,哈哈大笑:“一場定輸贏,誰先趴下,誰就贏了。這賭注嘛……任憑王爺定!”
魏明璽蹙眉:“若是我定,怕是毛將軍輸不起。”
“有什麼輸不起的!”毛易闌平生最恨的就是旁人看不起他,臉皮慢慢繃緊了:“大不了,我毛易闌脫下這身衣服,不做這個參軍了!如果不夠,堵這條命總可以吧?”
“那也不必。”魏明璽涼涼掀開眼皮:“若是我的人贏了,罰你洗一個月的馬,戒煙戒酒,沒問題吧?”
他在軍中呆久了,知道什麼才是這些軍人的命脈所在。他們都是無肉不歡、無煙不樂、無酒不快之人,戒煙戒酒戒肉,那是真的能要了他們的命的。若再加上他們都看不上的洗馬喂馬,那就是真正的酷刑了。
“好,就賭這個!”毛易闌略一猶豫,立即就同意了。
葉廣川聞言大喜,他也沒指望著毛易闌能挑戰成功,若是因此能讓魏明璽出醜,那以後魏明璽在軍中沒什麼威名,紀城軍還是他的紀城軍了!
他瞥了一眼董劍逸,董劍逸比姚遠還要消瘦幾分,看起來就是一個小白臉,這樣的人就算有武功,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對付這樣的後生,讓毛易闌上都是屈才了,怕是一拳就得將董劍逸打趴下。
想到這裡,葉廣川極力促成此事,吩咐所有人散開,流出寬廣的校場以供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