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錢?”魏明鈺抬眸,揚了揚手中的信件:“就憑著曲瑩瑩的死?”
傅芳瑞見他神色似乎是不想承認,立即用上一陣怒火,臉上的笑容完全垮了下來,她怒氣勃發卻隱忍的說道:“怎麼,王爺難道是想讓我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如果齊王殿下得知王爺為了殺人滅口,連自己的愛妾都殺,不知道齊王會不會利用這件事大作文章?”
“就算你不說,齊王也已經知道了,看來,你來這府裡也有好幾天了吧?”如今外麵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傅芳瑞顯然還不知道,還想利用這件事要挾自己,看來,這人手中也沒什麼猛料。他站起身來,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什麼“我知道你的一個秘密,不來你會後悔”,根本就不值得他跑遮一趟!
他順手將信件湊到燭火上,很快,這信件就化為灰燼了。
傅芳瑞聽了他的話也是一陣愣怔,她入府的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魏明鈺見她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他冷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來,我告訴你!禦史台的何敏初一就南下了,你們曲家做下的好事,讓我趙王府名譽掃地!你那個好小叔子,奸淫婦女、殺人滅口無惡不作,你那好公公更是買凶刺殺朝廷大臣,被抓了之後,還膽敢供出了武定侯府,說當年那驚動天下的文字yu是武定侯主使他陷害的程家和齊家,哼,真是好戲一出接一出。你也不錯呢,竟敢訛詐到我跟前來!”
魏明鈺說到後來,臉色難看,眯起眼睛殺意都藏不住了。
這些事情傅芳瑞是第一次聽到,不禁吃了一驚,這麼多天都在這府裡,秦管事也沒告訴過她啊。
曲家……
她抖了抖,忽然間就知道了曲瑩瑩死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傅芳瑞的擔憂也隻是一下,她素來同曲家人就沒什麼感情,這些人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擔憂的也不過是這些事情會不會牽連到她罷了。
她張了張嘴,聲音都變得啞了幾分:“江南的曲家……沒了?
“沒了!禦史台何敏親自南下審理此案,沒幾天就結案了,查有實質性證據,除了曲淩東指控的陷害程家這一條,其他件件屬實,曲家全部人已經關在了蘇州大牢裡,就等著擇日問刑開審。”魏明鈺的眸色嘲諷:“怎麼,你難道跟曲家人感情好到這個地步,要回去同他們一道死?”
傅芳瑞臉色蒼白:“我不,不……”
“我想你也不會這樣做。”魏明鈺冷笑連連:“你若真有那個膽量,當初就會安安身身的留在江南了,哪裡還會帶著曲瑩瑩到京城裡來。”
而他也是蠢,竟中了這對母女的計,上了她們的賊船,如今落得這個下場!
傅芳瑞的腳步不自覺的往門口挪動,這一刻,看著魏明鈺,她才覺得這個男人是這樣的可怕。她所擁有的東西此時在魏明鈺的眼裡都不值錢,那麼,憑著魏明鈺此刻對曲家徹骨的恨意,很有可能將自己斬儘殺絕!
她突然預感到了自己還留在趙王府的可怕下場……她要活命,必須立即離開!
但是,晚了!
魏明鈺冷笑著看著她,等她走到門口,忽然說道:“現在才想起要逃走,不覺得晚了些嗎?”
傅芳瑞受了驚嚇,倉促間頓住腳步,才發現窗戶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排侍衛。
魏明鈺負手而立,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傅芳瑞沒來得及阻攔,耳邊隻聽見魏明鈺冷聲吩咐那幾個侍衛:“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弄死了都無所謂。”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忽然明白過來,一下子都雀躍起來。
屋子裡,傅芳瑞聽到這樣的命令,立即一聲尖叫,立即就往窗戶邊跑去,想跳窗逃跑。那幾個侍衛哪裡會容許她就在眼皮底下逃走,一個縱步上前,一人扯住了傅芳瑞的一隻胳膊,用力一拉,將傅芳瑞拉回了屋子裡……
魏明鈺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座小院,身後的尖叫聲不斷傳來,卻勾不起他一絲憐憫之心。他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傅芳瑞不過是這些事情裡極其不起眼的一顆塵埃,不值得他回顧。如果這樣傅芳瑞還不死,他也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女人。
這一夜,趙王府裡佯裝的安寧下,一顆顆浮動的心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不斷有侍衛進入那間小院,又不斷有人出來,彼此相遇,臉上都是會心的笑容。秦管事被從房間裡丟出來後,沒人看顧他一眼,不知何時,終於被拖了下去,就丟在柴房裡。夜色濃長,秦管事穿著單衣在寒冷長夜中一睡不醒,慢慢的僵硬了,無聲無息的成為了一具屍體。
天亮時,一切都歸於平靜,最後一批人從房間裡出來時,有人去過問了管家,傅芳瑞要如何處理。
管家聽說還有氣,隻吩咐了一句:“王爺說了,若是這樣還沒死,直接找個由頭丟給京兆尹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