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從他懷中掙脫開來,一瞬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的抬手戳了戳對方的胳膊,感受到傳來的溫度,她這才出聲:“你……什麼時候從封地回來的?”
傅容敏也是吃了一驚:“這這這……這不是陳王殿下嗎?”
眼前的人,卻是一彆兩年的魏明錚!
魏明錚麵容還是如同當初離開京城時一樣,那眉眼深處仍舊帶著從前的溫軟,一個抬眸就足以讓人沉醉。在封地的兩年,歲月好像隻讓他變得成熟了一些,沒能改變掉他的氣質。傅容月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心中又湧起了那股感覺,忽然之間,一下子有了一種錯覺,似乎隔著千山萬水,她終於又找到了這個人……
終於?
傅容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她不禁想起當時魏明錚還在京城的時候,自己同他在街頭的巧遇。那天下雨,魏明錚撐著傘同她走在街頭,那時候她隻是奇怪而已!
可如果……他們真的早就認識了呢?
魏明錚低頭看著她,目光中的詫異之色十分濃厚,卻並不意外。傅容月變化最大的莫過於這張臉,曾經爬了滿臉的青綠色胎記早就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完美的容顏。這樣的麵容,他曾經在腦中幻想過無數次,從前看見傅容月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她臉上沒了那些胎記,該是怎樣的絕世傾城!
傅容月微微用力,想掙脫他的擁抱,魏明錚便順勢鬆開,傅容月退開了兩步,他的指尖似乎還存著她的清香。
魏明錚幾不可察的抽了抽氣,心神在一瞬間鬆弛,露出了微笑。
“你們……有沒有受傷?”馬背上的人已經來到了三人身邊,翻身下馬,用一口不太標準的京腔問話。
三人回頭,隻見馬背上的幾人都很年輕,看年紀不超過四十,膚色都十分白皙,五官深邃,似乎並不是大魏的人。傅容月看了一眼他們的腰間,見其中一人掛著黑鷹,頓時了然,這些人應該是來自西域。
傅容月搖搖頭:“並未受傷。”
“多有得罪。”其中一人鬆了口氣,學著中原人的模樣抱了抱拳頭,十分過意不去的解釋:“我們並非有意冒犯,實在是因為要趕時間出城去,這才抄了近路。”
“走近路出城,應該是走冒水井那條街,朱雀街人多,怎麼會往這邊走?”魏明錚眉頭蹙得緊緊的。
這幾人既然知道抄近路,應該也不是剛進的京城了,怎麼還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人十分為難的解釋:“本也是走的冒水井,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走到兩個街口時,馬兒忽然不聽我們使喚,徑直就往這邊衝了過來,我們勒都勒不住。”他說著攤開手掌,隻見掌心一片血紅,隱隱可見血跡,果然是韁繩勒出來的。他歉意的說:“幸好方才這位公子身手好,否則……”
他雖然不認識傅容月和傅容敏,可瞧見兩人氣度不凡,傅容月身上的衣裳又十分考究,猜都猜得出來並非普通出身。
傅容月擺擺手,沒出事情就是萬幸。她看了一眼一行幾人,心中疑惑頓起,這些人既然在京城盤桓已久,怎麼突然就急著要出城?
傅容敏也一樣疑惑,不禁好奇:“幾位公子是有什麼為難事,要這麼著急?”
“這……”那人為難之色更濃。
傅容月拽了拽傅容敏的胳膊:“容敏。”她搖了搖頭,扭頭對那幾人說道:“我們沒事,幾位公子自便吧。隻是不要再這麼急了,這裡人多,傷了誰都不好。前麵那個街口轉過去有個巷子,從那邊也可以走近路,上京都大道後出城就快了。”
“多謝!”幾人千恩萬謝,見他們並未怪罪,才驚魂未定的上馬走了。
魏明錚目送幾人走遠,方才說道:“既然偶遇了,不如就一道吧。你們是要去哪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傅容月點點頭,並未回答魏明錚的話,反而問道。
這也不怪她吃驚,如今她手掌隱月樓,又有雁北幫在江南坐鎮,魏明璽那邊的暗影也一向從不放過任何消息。可這麼多的消息渠道,都沒能將魏明錚回京的消息傳遞過來,由不得她震驚。魏明錚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他可是皇子,也是除了魏明璽之外率先封王的人,如今更是掌著實權呢,這樣的人物有了風吹草動,怎的會沒有動靜?這其中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隱月樓出了紕漏,可轉念一想,隱月樓有展大牛在,幾乎沒什麼可能出岔子。莫非……
她狐疑的抬眼瞥了魏明錚一眼,莫非是魏明錚故意隱瞞了回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