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點了點頭,此刻對她來說,手中的國書才是最為緊要的,她看了兩遍,方才抬起頭來,看著魏明錚說道:“你拿到國書之後就來了京城,是要將這封國書呈送到陛下跟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是。本打算直接入宮……”魏明錚猶豫的看了她一眼。
傅容敏心思聰慧,立即就明白了方才事情的原委,魏明錚身後危險重重,可看見兩人遇險,還是從馬車上下來了。
她不由感動,柔聲說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傅容月也說:“因為我們兩姐妹走神耽誤了你入宮,還險些為你引來殺身之禍,真是對不住!”
“無妨,左右皇宮就在眼前,倒也不像路上那麼急切了。”魏明錚歉意的聳肩:“隻是如今沒了馬車,怕是不能再陪你們去買書了。”他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這樣吧,四小姐要什麼書,不如告訴我,我一會兒入宮之後去藏書閣替你尋來,皇宮裡的書多且齊全,定然能找到。”
“殿下說笑了。”傅容敏福了福身:“皇宮裡的書雖然很多,從不外送的規矩小女子卻是知道的,就不為難殿下了。”
這話當真是體貼,魏明錚不由對她刮目相看了幾分,見她年紀尚且十分幼稚,更是多了幾分尊重:“四小姐當真是知書達理。”
“容敏說得對,藏書閣裡的書不容易帶出宮,殿下就不必為這種小事費心了。”傅容月笑著說完,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方才繼續說道:“殿下,雖然已經到了京城,但這些人挑在這種地方動手,看樣子也並非對京城全無了解,殿下仍然十分危險。依我看,殿下請不必為我們耽擱太多時間,還是趕緊進宮,將這封國書麵呈給陛下商議對策才是最為妥當的辦法。”
“好。我送你們出這巷子。”魏明錚沒同傅容月爭辯,果斷的應了一聲。
三人並肩而行,穿過涼水井的巷子,魏明錚又送了一小段路,方才瞧見三三兩兩的人影。他目送傅容月和傅容敏進入人群之中,傅容月忽然心有所感的回頭,魏明錚站在街口遙遙的做了個揖,便轉身走了。
魏明錚走後,傅容月也沒什麼心思再繼續逛下去了。
今兒這麼多要緊的事情,不問個清楚可怎麼行?
她一顆心有些許淩亂,當即雇了個馬車,先將傅容敏送回程府後,就直奔陵王府而去。
進了陵王府中,正遇到董劍逸快步從府中走出來,不等她發問,董劍逸就說:“王妃來的正好,王爺有事情要同王妃商議!”
“可是為了陳王的事情?”傅容月見董劍逸腳步匆匆,心口頓時緊了緊。
董劍逸臉上驚愕之色湧上,瞪大了眼睛:“王妃已經知道了?”
“方才來的路上已經見過陳王了。”傅容月點點頭,順著董劍逸的指引往書房去,董劍逸一臉欲言又止,瞧見傅容月麵色嚴肅,知道連王爺和王妃都緊張的必然是大事,一個字也不敢發文,快步的退了出去,在書房門口候著。
傅容月進了書房,魏明璽就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你先看看這個。”
一封朱砂密信,寫著的就是魏明錚回京的消息,以及南越刺客追殺他而來的蹤跡。
傅容月一邊看,魏明璽一邊說:“魏明錚已經回來了,我們的可靠消息是,他帶著手下的人盜走了南越準備呈送到赤蒙結盟的國書,破壞了南越和赤蒙的聯盟。聽說國書上附帶著條件,若是南越違約,就要向赤蒙繳納違約賠償,不然,赤蒙有權繞過大魏的西部邊境南下,向南越人開戰。”
“看來南越同赤蒙的這次結盟是下了重錘的,難怪國書被盜了,南越人這般著急,而赤蒙卻不當一回事。”傅容月輕笑,將密信還給魏明璽。
魏明璽愣了愣,就聽見傅容月說:“國書我已經見到了,方才,在來陵王府前,我剛見過了魏明錚。”
說著,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魏明璽臉色有些許變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好一會兒才說:“陳王對你果真是不一般,方才回京,便第一個告訴了你。”
“隻是偶遇。”傅容月心中說不出的古怪,她不太喜歡魏明璽這樣的闡述。
魏明璽卻很快收起了不正經,露出思考時習慣性的表情:“國書上的內容卻如密信所說的話,難怪南越人要千裡追殺魏明錚了。”
“我們要怎麼辦?”傅容月知道他有的是辦法阻斷南越人,下意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