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忙扶住他:“父親,你這是乾什麼?白家的規矩雖說如此,可父親並不是白家的人,不必守著這些條條框框的。父親想讓母親葬在這裡,那就隻管去做,我看誰敢多說一個不字!”
秦霜傲竟回了一句多謝,越發讓兩個兒女震驚。
秦文棠一直在旁聽著,見秦霜傲情緒稍稍平緩了一些,才問出方才就想問的問題:“爹方才說,娘還給爹生了一個妹妹?不知妹妹現在在哪裡,爹去接娘時,為何沒將妹妹一起接到神農嶺來,咱們也好一家團圓?”
秦霜傲抬眼看了看她們,又丟出一記驚雷:“我女兒你們也是見過的。”
“見過?”秦文棠和白芷柔更是大眼瞪小眼,兩人幾乎是同時在腦中仔細的回憶了一番這穀中的適齡女子,看看誰才是那個人。
秦霜傲點點頭:“你們的妹妹,就是陵王妃,容月!”
容月?傅容月?
兩人隻覺得眼前又劈過一陣天雷,將兩人劈得僵立當場。
容月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秦文棠同白芷柔交換了一個眼色,白芷柔是一派茫然震驚,秦文棠仔細琢磨了一下,反而有些釋然了,先前的很多疑惑都找到了答案。
難怪……難怪!
難怪一向不熱心朝廷事務的爹竟願意卷入朝局,儘心竭力幫助容月,他原本以為是因為爹想複仇,可從來沒想過爹同傅行健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尤其是傅行健倒下之後,爹仍舊一如既往的為容月著想,甚至不顧忌所有,讓自己也出來為梅家解困。先前他就覺得爹的行為很是反常,不像是平日裡的作風,什麼原因都想過,但就沒想過,原來爹同傅容月之間還有這麼深的關聯!
他先前還以為爹是欠了傅容月的什麼人情,或者,又是欠了傅容月的娘什麼人情呢!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爹是欠了人情,而且是極深的血脈人情!
原來,傅容月的娘,就是爹的妻子!
白芷柔更是驚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她同傅容月最是要好,這兩年來,她什麼都想過,就是沒想過自己同傅容月是姐妹……
兩人的震驚從昨天持續到現在,在得知傅容月就要到神農嶺時,兩人才真的相信了秦霜傲的話,相信了他並不是同兩人開玩笑。秦文棠回頭看了一眼,見白芷柔挽著傅容月,說不出的滋味複雜。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以後,要習慣自己多了一個妹妹的事實了!
正廳裡,傅容月並沒有立即同白芷柔去換衣衫,而是先問了秦霜傲一些問題。聽說蘇綰的墳一直都有人打理,並沒有雜草成堆,她才稍稍寬慰了一些。
隻是想起自己一彆兩年都不曾回去,終究不孝,又淚落連珠。
秦霜傲見她哭得傷心,拍著她的肩膀勸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娘泉下有知,也會體諒你的,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傅容月哭著點頭,白芷柔怕她上行過度,半拉半勸的帶著她去換衣衫。
一路走,白芷柔一邊好奇的打量傅容月,她還沒從自己多了個姐妹的驚訝中緩過來,心情仍舊複雜,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見傅容月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容月,你……真的是我妹妹?”
“嗯。柔兒,一直瞞著你,我很抱歉。”傅容月點點頭,喉頭哽咽:“先前,先生一直不讓說。但我一直是把你當做姐姐看待的。”
“你早就知道了?”白芷柔瞪大眼睛,感覺到自己被騙,下意識的鬆開了她。
傅容月愧疚得不敢看白芷柔的眼睛:“是,你還記得你十七歲生辰,我來神農嶺為你慶祝的事情嗎?我就是在那天晚上,才得知先生同我的關係的。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在我出生之前,我娘同先生還有很多故事。”
“那時候就知道了呀。”白芷柔喃喃自語。
傅容月點點頭:“對不起,柔兒……”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和父親都不告訴我和大哥,一定是有你們自己的理由,從前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白芷柔見她愧疚,反而轉過來安慰她,摟著她的肩膀,白芷柔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倒是覺得,老天待我當真不錯!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同你做姐妹,沒想到,咱們還真就是姐妹!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
她說著,忽然又蹙起眉頭:“不過,你怎麼一直叫父親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