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蘑菇了更好,讓你的夥房也甭費儘心思為你琢磨菜式花樣了,采些蘑菇清水煮了,喂你吃個飽!”綠蘿嘻嘻笑起來。
綠綺撒開她的手:“連你也來欺負我!”
“好了,彆鬨了,喬副幫主在哪裡?”綠蘿笑了一陣,總算正色問。
綠綺這才知道兩人是來看喬凰宇的,忙當先領路。
不過,走路歸走路,她的嘴巴從頭到尾都沒閒過,一直絮絮叨叨的說道:“王妃,這個喬副幫主是雁北幫的幫主,奴婢原本以為,能夠掌握雁北幫這樣大的一個幫派,一定是一個能人異士,再不濟也得是個謙謙君子才能服眾吧?可是,可是……這個喬副幫主也太不像樣子,奴婢覺得,他才不適合做幫主呢,奴婢要是他們雁北幫的人,一定每天跟他乾三架,將雁北幫都拆了!”
“哦?他做了什麼?”這話說得傅容月好奇,綠綺這是同喬凰宇積怨頗深啊。
綠綺得了由頭,立即興致勃勃的數落起來:“他啊,做的好事可多了!第一天來我清河坊的時候,他還是挺和軟的……”
話頭開了起來,她竟聽不下來,一肚子的怨氣都發泄了。
“還有,昨天,奴婢不是養了一隻貓嗎?”綠綺臉都綠了:“奴婢下樓時,竟看到他拿了一棵白菜喂奴婢的貓。哪有貓是吃白菜的嘛,奴婢說他,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貓都是吃白菜的,氣死我了!”
傅容月和綠蘿對視一眼,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綠蘿笑道:“真看不出來,喬副幫主竟還有這樣的糊塗時候。”
“可不是嗎?”傅容月也笑:“在西北時接觸過,喬凰宇一本正經,甚少同女孩子說話,更彆提這般較真呀!”
說話間,綠綺猛地頓住腳步,臉色訕訕的打了聲招呼:“喬副幫主,我們王妃來了。”
傅容月抬頭,喬凰宇果然就在前麵的小院子裡。他身穿灰布衣服,手中拿了個小鋤頭,見傅容月等人來了,忙將小鋤頭放下起身行禮:“王妃見諒,容在下去洗個手。”說著急急忙忙走到旁邊的小木桶裡清洗起來。
他一走開,身後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一株還沒開的花,一棵小樹苗,還有小鋤頭和鏟子。
綠綺一聲尖叫,沒等傅容月等人反應過來,這小院子裡已經滿是她的怒吼了:“喬凰宇!你個無賴!你還我海東青!你還我紫喜蘭!”
“我的紫喜蘭,我的寶貝!”綠綺說著蹲下身子,心疼的看著地上的那棵小樹苗,撫摸著那枚開的花,肉疼的模樣簡直讓人動容:“我日日夜夜精心嗬護,就等著紫喜蘭開花,用蘭花泡那碧藍酒,都沒了,嗚嗚……都沒了!”
傅容月和綠蘿雙雙傻眼。
喬凰宇洗了手回來,見綠綺這般大驚小怪,當即認錯:“動了你的花,沒事先跟你商量,當真是對不住。我是看你這紫喜蘭長在盆中,可這花是水性的物種,養在盆中水分不足,就算開了花,那也開得不好,所以我才給你弄了出來,打算移栽在這裡。你看,這裡近水井,土壤裡麵的水分很是充足,定然能夠活得很好。”
“你胡說!”綠綺哭喪著臉:“你就是想弄死它!”
喬凰宇解釋:“講道理啊,我弄死這花乾嘛?你看,為了讓它活,我也特意移了一株海東青過來。有了海東青在一邊,能給紫喜蘭擋住強烈的陽光,隻會讓紫喜蘭開得更好的。”
傅容月搖了搖頭,方才聽綠綺說起來,還真以為喬凰宇都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現在看來,恐怕都並非如綠俏所說。
見綠綺還想不依不饒,傅容月忙上前一步,打斷了她的咆哮:“喬副幫主還會養花?”
“他才不會,他就是瞎折騰!”綠綺不服氣。
反正也不是折騰第一次了,除了她的紫喜蘭和海東青,她的那個觀賞竹也遭了殃,還有養在書房裡的銅錢木也沒好到哪裡去!
喬凰宇看了她一眼,回頭對傅容月溫和笑道:“談不上會。隻是原本在家中時,家中長輩多有愛好養花之輩,喬某耳熟目染,自然也多少懂一些。”
“紫喜蘭的花好看,京中養花的人大多仔細嗬護,誰都以為這是嬌弱的花枝,沒想到原來並不需要多精心,似先生這般培植,讓京中養花的人看到了,怕是要心肝膽顫一番的。”綠蘿橫了綠綺幾眼,綠綺不敢說話,悶悶的乖覺起來,傅容月輕笑一聲,也算是給綠綺解圍,喬凰宇心知肚明,傅容月便轉了話題:“說起來,先生傳信也有幾日了,不知喬家人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