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璽聽得好笑:“他們想死?”
“若是真想死,一頭撞了誰也救不得,何必這般惺惺作態。”傅容月冷哼一聲,起身說道:“我過去看看。”
“姚遠隨你同去。”魏明璽忙說。
傅容月擺擺手:“無妨,我不讓他們看見我就行。”
魏明璽聽了這話,就知道她是要動用那神奇的鐲子的隱身功能,倒是沒什麼危險,點頭同意了。
傅容月出了書房,徑直走到地牢門口,進了地牢的大門,她吩咐暗影不必跟著,自己隱身後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地牢裡。
陵王府的地牢不比刑部和大理寺的監牢那般守衛森嚴,不過若說銅牆鐵壁一般,那兩座巍峨的監牢卻是萬萬比不得的。傅容月在西北的時候就聽姚遠說過,陵王府的地牢機關重重,若是不知道其中的關竅,誤闖其中定然是九死一生。這些巫師們除了手中的巫蠱和一些邪惡的巫術厲害,拳腳功夫十分平常,憑著他們要想走出去,怕是用人肉鋪成城牆都不夠,也難怪魏明璽連個看守都懶得放。
傅容月的輕功已經練得不錯,加上看過機關圖,悄無聲息的便進了內部。
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便是關押那些巫師們的牢房。兩邊的甬道也是牢房,不過並無人關押在其中,幽深中帶著幾分恐怖。
傅容月徑直走到巫師們的牢房前,才停住了腳步,隱進一旁的陰影裡。
從這個位置看去,巫師們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那個叫俞支的年輕巫師被巫師們團團圍在中間,大家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隻是表情很是恐慌。
傅容月蹙起眉頭,這可怎麼辦,聽不懂這些南疆人的語言,她也沒法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啊?
她不禁後悔,應該將柔之帶進來,柔之能聽懂這些話。
恰在這時,俞支忽然用中原官話說了一句:“趙王不會來救我們的。他自身難保。”
傅容月一愣,不明白俞支為何就不再說南疆方言了,就聽見俞支繼續說道:“各位,此地沒有外人,三位長老已經死了,趙王也不在,既然大家都不在南疆長大,也不必繼續守著那些規矩,怎麼方便怎麼來就行。各位既然奉我為首,我俞支就舔著臉問大家一句,大家是想活著出去,還是死在這裡?”
“當然是活著出去!”其中一人亦是用中原官話回答。
傅容月聽得十分震驚,這些巫師竟無一人是南疆長大的?那他們都來自哪裡?
俞支點點頭:“既然大家都想出去,那就請大家聽我的命令了。”
“我們自然是願意聽你的,可俞支,你得先告訴我們,這位陵王是什麼人?”有一個人問道。
俞支道:“這些年委屈大家藏身在小孤山,沒能同外麵的世界打交道,所以大家都不認得這個人。這個陵王乃是當今狗皇帝的第九個兒子,以前是個殘廢,如今卻是站起來了。他在西北打了兩年的仗,手握軍權,怕是趙王根本鬥不過他。我想同大家說的也是這件事,古語有雲,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小孤山被炸成了平地,就意味著趙王根本鬥不過陵王了,我想,與其同趙王一起死,不如順勢向陵王投誠!”
“陵王會願意讓我們活著嗎?”
“是啊,大魏的皇族素來是最痛恨我們巫師一流的。”
“不能向陵王向陵王投誠啊!”
俞支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意:“他自然是不願意的,皇族也一貫最痛恨我們沒錯,可如果……我們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呢?”
“什麼?”
“我們有什麼?我們的蠱蟲都讓他們一把火燒了呀!”
傅容月亦是十分好奇的看著俞支,他還有什麼殺手鐧沒使用上,這般篤定魏明璽一定會為了這個東西留他們的性命?
她不禁沉思起來,魏明璽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從未聽說過魏明璽還有彆的所求,這俞支憑什麼如此肯定?
莫非,他真有什麼好東西?
那倒是不可不防,得提前告訴魏明璽才行!
俞支站起身來:“諸位且等著吧,我去去就回來。”
傅容月見狀,心中十分明白,俞支這是要求見魏明璽了。思及此,她也不在地牢中待了,瞬間移動到了魏明璽的書房,姚遠已經離開,並無旁人瞧見她,她開口便道:“俞支要見你,他要帶著族人向你投誠,條件是讓他們活著。”
“休想!”魏明璽冷笑。
若是這麼輕易就能繞過他們,大魏同他們的世仇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傅容月看了看他,又拋出一句話:“他說,他手裡有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