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其他雲滄喬氏的人也跟著起身,齊刷刷的同魏明璽告辭:“殿下,後會有期!”
“我送你們!”喬凰宇一直沉默著,此刻才說。
那年輕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也好。”
當即,這人帶著雲滄喬氏的人離開陵王府,一句多言也沒有。
傅容月就站在魏明璽的身邊,至始至終隻說了幾句客套話,可不知為何,那喬氏的領頭人路過魏明璽身側時,眼波忽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目光仿佛帶著利劍,直勾勾的掃過傅容月,傅容月隻覺得渾身一個激靈,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她似乎落在冷水中浸過了一樣。她一愣,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同這位年輕的喬氏領頭人對望了一眼。
對方瞳孔微微一縮,咦了一聲,腳步停了停。
喬凰宇忙問怎麼了,年輕的領頭人自己也狐疑了一下,似乎忍耐不住的開了口,問道:“王妃,你……”
“先生,我怎麼了?”傅容月壓住心口的顫動,忙問。
她知道這些喬家人都有著修仙問道的本領,莫非,他們已經看出自己不是個人了嗎?
魏明璽顯然也是同她一樣的想法,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有些出乎意料。
那人聽她開口,又認真的看了看她,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古怪,當真古怪!”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多心了,說了幾句後,拱了拱手賠罪,終於帶著人出去了。
魏明璽和傅容月便不再相送,目送他們離開客院,用眼神示意喬凰宇一會兒再說,便先帶著侍衛去了地牢。
傅容月就跟著他,一行人進了陵王府的地牢。
俞支提出要見魏明璽,本以為自己手中掌握著十分重要的東西,魏明璽又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抓來的,肯定會馬上召見。可誰知前去通報的侍衛竟然回稟,說魏明璽在忙碌著,不得空見他,讓他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下午!
族人幾次問他怎麼回事,俞支推說魏明璽許是真的忙,定會抽空見自己的。到了後來,自己也有些拿不準魏明璽的心思了。
難道……他竟真的無意於皇位?
不可能吧,中原的天下同他們南疆可不一樣,聽說這裡的皇族沒一個不想當皇帝的,他魏明璽如今距離權利的頂峰就一步了,他會不心動?
俞支不斷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急,不然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太陽漸漸下了山,眼見著天色就要黑了下來,他也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地牢中踱步,時不時的看了看地牢狹小的窗戶外的天空盤算時間。來回經過第六次時,安靜的地牢裡終於又響起了腳步聲。
“俞支!”看守的侍衛在門外喊他。
俞支忙頓住腳步,整理了一番衣衫,在族人殷切的眼波中緩步走出了地牢。
走過長長的通道,侍衛押著他走進了寬敞的訊問堂。地牢裡點著很多燭火,燭光微微晃動,明暗格外分明。在訊問堂的正中間擺了一張寬敞的長桌,上麵有筆墨紙硯,桌後一把木椅子。在這桌子的四周,散步著各種刑具,這地方俞支已經熟悉了,一大早就來見識過,也看到自己的族人就在這些刑具的作用下慘嚎的模樣,才讓他下定決心要活著走出去,走出這座地牢。
燭光微微晃動,等俞支再回神時,木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俊美的容顏在燭光中也五官分明,白膩的皮膚同四周格格不入,但那雙冷然的眸子卻很配這裡森冷的主調……
俞支身子不可覺察的一抖,早上族人被用刑的一幕幕又在心頭劃過,帶出一股難言的恐懼。
這位陵王,當真是氣勢奪人!
就憑著這一點,趙王就已經輸了!
“聽說,你要見本王?”正想著,魏明璽已經開了口,冷漠的腔調在地牢裡更加滲人。
強烈的威壓滲透出來,俞支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是!陵王殿下,我手裡有些東西,相信陵王殿下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