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凰宇忙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陵王妃原本是忠肅侯府的嫡女,不過是被遺棄在野的,後來陛下為陵王選妃,忠肅侯府將她找了回來,做替婚用。她長在鄉下,母親是原大學閣大學士蘇永圖的女兒蘇綰,也算是知書達理。凰宇同她接觸過不少次,陵王妃胸中自有丘壑,謀略遠勝於凰宇,當真是個奇女子。”
“我說的不是這個。”青長老搖搖頭,補充道:“不過,聽你說起來,陵王妃出生清白,來曆可尋,怕是我想太多了。”
“青長老是什麼意思?”喬凰宇不明白。
青長老笑道:“我在陵王妃身上看不到一點真氣,故而知道她並非我道中人。但也看不到一點活氣,所以以為她是什麼魑魅魍魎。”
“怎麼會……”喬凰宇聽了不由悶笑,陵王妃那樣的人若是魑魅魍魎,世間人怕也都是鬼怪了。
青長老亦是一笑,隻是心底的結仍然沒能解開。
是不是多心,還真有些說不準。這世上的人有時候也會出現陵王妃那樣的情況,不過,一般出現那種死氣沉沉的現狀,便都是將死之人,且就算是將死之人,也能看到過去未來,而陵王妃太年輕,說死未免太早。最為詭異的是看不見過去未來,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似乎哪裡不對。
不行,回到族中,還是要去問問其他長老!
若那陵王妃當真來曆不同尋常,出現在未來帝王身側,未免居心叵測了一些。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的死活都在一念之間,可不能疏忽了!
多心,總比一不小心,養出一個禍國殃民的妖物要好!
他沒將這些心思同喬凰宇說,臉上一派鎮定,心中卻想著要給陵王提個醒,便道:“也許是我想太多。凰宇,我瞧著你同陵王和陵王妃關係不錯,方才怕他們留我等,出來得著急,有句話還得你代為轉達。”
“什麼話?”喬凰宇忙說。
青長老笑道:“你代我為他二人提個醒,就說:‘太陽出來前,天色最黑’。憑著陵王和陵王妃的聰慧,想來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喬凰宇一愣,正要讓他說得更明白些,以防萬一陵王沒聽懂,自己也能解釋一二。
可青長老似乎不想再說,他含笑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才說:“出來這一趟很好,那些蠱蟲都是巫師廢了心思練出來的,我等焚燒後收了蠱蟲的灰燼,這可是入藥的好東西,改明兒我練成了靈丹,也給你小凰宇送兩顆,你在外行走,指不定能保命。還有,我近來夜觀星象,順便也為你測算了一番。小凰宇,我瞧著你的紅鸞星動了,可是遇到了心儀的女子?若是見到了那位姑娘,談婚論嫁時,不妨帶回族中來讓你師傅見見。”
“是!”喬凰宇臉頰緋紅,躬身應了。
青長老哈哈大笑,終於帶著族人揚長而去。
魏明璽和傅容月折騰了好久,已經十分疲倦,魏明璽伸了伸懶腰,傅容月也哈欠連天,正要去歇息時,出去送彆喬家人的喬凰宇總算是回來了,魏明璽和傅容月隻得到花廳裡,等著喬凰宇過來說話。
喬凰宇見到兩人,先是深深做了一個揖:“王爺,王妃,多謝!”
“你幫了我們大忙,這個謝字從何說起?”傅容月奇怪。
喬凰宇挺直了腰:“自然是謝謝王爺和王妃理解,沒有強留我族人。不瞞王妃,我族中人逍遙慣了,最是害怕同權貴們打交道。”
“不是真心留下的,我們也不會強求。”傅容月笑道:“喬副幫主可彆多心。不但是對喬家人,對喬副幫主也是一樣的,喬副幫主隨時可以離開,回雁北幫也好,回族中也好,都請自便。”
喬凰宇微微一笑:“我自然是要回雁北幫的。不過,不急。”
傅容月見他笑得頗有深意,料想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也不好追問,笑著轉移了話題:“這麼說起來,你的族人都走了?”
“是。”喬凰宇點頭:“他們趕著回族裡,才辜負了王爺和王妃的盛情。不過,族人有話要我代為轉達給王爺和王妃。”
說罷,將青長老讓他轉達的話說給了魏明璽和傅容月聽。
兩人不禁麵麵相覷,好一會兒,還是魏明璽先反應過來,說道:“莫非青長老的意思,是提醒我們,現在進入了奪嫡最危險的時期?”